姜母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蓦地就笑出声：“离婚？你要为了那个冒牌货跟我离婚，姜桓业，恐怕她的心声说你被陷害娶楚欣，你根本就不是被陷害，而是自愿的对吧？你贪图她的美色，而我陪你风风雨雨几十年，竟然比不过楚欣那个贱人？”
姜父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母，没明白明明谈的是女儿的事，她一下就能扯到楚欣。
他要是真贪图美色，为什么要找楚欣这种也上了年纪的？
以他的身家，找个二十多岁，年轻漂亮的不香吗？
“你还没找到重点吗？我要是想娶楚欣，何必等到这个时候？我说的是闺女的事，你不要因为宋家就迁怒到她身上，你娘家亦森已经去查了，相信等过段时间就会有结果，想害我姜家，也要看看够不够格。”
见姜母眼眶通红的看着他。
姜父心里也难受，他真心敬爱自己的妻子，从未有过二心。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他也不能看她一错再错，别的事他也就算了。
但是他们因为疏忽弄丢了姜南书，本就是他们做父母的责任，亲生女儿找了回来，如果不能及时弥补伤害，那还不如不认亲呢。
他一个大男人，本来感情就不如女人们细腻，对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是放养，唯一上点心的就是姜乐依，因为她是女孩。
他对女儿的爱不如姜母的明显，而是藏在暗处，姜母溺爱，他就严肃，总不能让孩子学坏了。
姜南书认回来，他每天都要忙着去公司，在物质上从不会缺了姜南书的东西，她想要什么，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尽力去满足。
就算他从一开始就觉得陆家这门亲事不适合她，但是她喜欢，他也只能从中周旋，如果两人实在合不来，他也会给姜南书找另外的好儿郎，京城富家公子哥这么多，有颜有钱有权有学识，数不胜数。
但自己的夫人，从姜南书踏进姜家，就对她很冷淡，从小就没在身边，没什么感情，他也理解，但无论怎样，血脉相连，那就是家人。
“我难道没有想对她好吗？你自己看看，她捂得热吗？她对我们一家人都没有感情，因为她不是原来的南南，原来的南南对我们一家人多好，无论怎么对她都不会跟我们有距离感。”姜母红着眼辩驳。
姜父没忍住冷笑一声：“你现在又惦记前头那个好了，她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她有多好？以前的南南已经不见了，你还想把现在这个女儿也弄丢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姜桓业的女儿，宋淑玲，话我就放在这儿了，离婚和把南南叫回家，你随便选一个，就算你觉得跟你离婚以后我会去找楚欣，我也认了。”
姜母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她喘不过气。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
只要她活一天就不可能便宜楚欣！
她死死握着拳，紧咬着牙：“我去找南南回家，你这辈子都休想甩掉我。”
姜母说完，抓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挺直脊背，离开了姜家。
……
周五
程桉出院了。
安了假肢。
回来学校的这天，他整个人瘦得脱相，再也没有原来的桀骜风采。
他是来办理休学的，他得休学一年来养身体，距离他毕业也只有一年。
姜允川见着程桉的时候有些唏嘘，曾经的兄弟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安着假肢，还杵着拐杖。
两人迎面碰见了也没打招呼，哪怕看见了姜南书，他也没有以前的戾气，就当没看见一样路过。
姜允川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程桉好像变了很多……”
姜南书认可的点着头：“确实，以前见着我就跳我面前骂我恶毒，看看，这就是舔狗的下场，残疾了他的女神都不陪他一起。”
姜南书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
程桉缓慢行走的脚步顿住。
姜允川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你快别说了……”
这不是往人心窝子上面捅刀吗！
在姜允川以为程桉会回头来找姜南书的麻烦时，他只是平静的走了。
一旁的杨嘉述叹了一口气：“唉，美色误人啊……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会失去一条腿呢？如果他当初听我的劝就好了……”
“没有如果，他只有吃到苦头才知道哪边好！”
姜允川补充一句。
他是真的看不懂程桉的操作，苏冉就真有这么好吗？
高中的时候还不明显，在苏冉回国以后就跟失智了一样。
“算了，不说了，他跟苏冉之间还有一条人命……我感觉，他不会再对苏冉像刚开始那样了。”杨嘉述摇头微叹，对于程夫人的离世他也觉得遗憾。
“咦，他回来了。”姜南书一直关注着程桉的动作，见他走到一半又一瘸一拐的回来，没忍住提醒姜允川他们。
两人立马噤声，半句闲话也不敢多说。
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背后念叨他的家事被听见了。
程桉站在距离几人两步远的位置。
他眼眸里再无光彩，只有深深的疲惫。
良久，他才道：“对不起……”
他一句无厘头的对不起，没有主语，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程桉看了一眼姜南书，抿着唇转身杵着拐杖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姜允川纳闷。
杨嘉述也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对南书妹妹说的？他原来对南书妹妹的态度多恶劣啊，现在知道苏冉不是什么好的，后悔了？”
姜南书微微挑眉：“他也会有道歉的一天？看来这段时间他在医院成长了不少啊。”
杨嘉述还是觉得是他母亲的离世，让他清醒了过来。
程夫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只对程桉这个小儿子最好。
把程桉的事抛去脑后，杨嘉述才道：“你们知道吗？前天楚沐熙在姜三哥的研究所出事，现在人貌似还在医院，允川，你说乐依会去探望她吗？”
姜允川摇头：“不知道……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去我三哥的研究所啊。”
【还能为什么？那场爆炸就是她造成的，想要炸死三哥，前天我也在，三哥运气真好，这都没出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