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7章衰颓的皇帝
刘业和宇文修又扮成了辽人的模样，离开了太子府。返回梁人聚居区的途中，宇文修对拓跋逸的决心仍仍持怀疑。
“就这一番话，对拓跋逸能起多大作用？”
“这个太子将来如能继位，比大有可为。”
“那不就成了梁国的威胁了吗？”
“威胁是无处不在的，没有了辽国，也会有西戎、北越。一个认同中原礼制的邻邦，终归还是比那些蛮夷要容易相处。”
“这么想也没错，但我认为，大梁只有长盛不衰，邻邦才不敢觊觎。如今梁国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辽国有这么一位开明的储君，梁国呢？”
刘业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宇文修很清楚他为何不想说这些，故而笑道：“你劝拓跋逸不要感情用事，自己又能做到多少？”
刘业冷冷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了？”
宇文修苦笑：“好吧，不说这些了，说一说这个鲁宁吧，让她接近太子真的不是你的意思？”
“不是。”
“那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呀。我想鲁宁只是化名吧？”
“她叫卫常乐。”
“卫……”宇文修差点听成了卫玲珑，不禁笑道，“你跟卫字还真是有缘分呢。”
“她曾是太后的侍女……”
“原来如此，难怪有这份胆量，看来西太后教了她不少。她跟着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宇文修有意看了刘业一眼。
刘业又不回答。但凡涉及到自身感情的问题，他首先会选择逃避。
“罢了，希望她在宫里能够平安无事。”
宇文修所言，也正是刘业所担心的……
皇宫。
明室殿内，辽国皇帝拓跋渊坐在桌案前，背靠着椅背，双手打在扶手上，凝神闭目。新晋的玉贵人穿着清凉，酥胸半露，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按摩肩部。玉贵人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时不时给站在殿中的御马王暗送秋波，神态妩媚多姿。
拓跋凡一边透望着玉冰，一边向拓跋渊禀报缴获两国女子的情况。
听了拓跋凡的战果后，拓跋渊睁开了眼睛，拓跋凡慌忙低下了头，玉冰暗自偷笑。
“办得好！你办事可比太子可靠多了。”
“谢父皇赞许。”
拓跋渊又闭上了眼睛，叹道：“倘若太子有你一半能力就好了。”
拓跋凡心想到：既如此，你为何还不让我做太子？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
“嗯，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拓跋凡以为父皇是要他退下了，正想告退的时候，看到玉冰送来的眼色，便说道：“儿臣现在无事。”
拓跋渊道：“那就留下来，给朕看看这些奏疏。”
拓跋凡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疏上，心中暗喜。
“朕去歇一会儿。”
“儿臣恭送父皇。”
拓跋渊站了起来，玉冰扶着他走进寝阁。
拓跋凡不敢坐到桌案旁，就令太监搬来一张桌子，再取桌案上的奏疏来批阅。翻开这些奏疏的时候，拓跋凡忽然有一种自己就是皇帝的感觉。
他满心喜悦地翻阅着，最先找的是那些个支持太子的大臣的上疏，查看是否有对他以及他的党羽不利的言论。
不一会儿，玉冰提着茶壶款款而至，并示意一旁伺候的太监退下。
“王爷喝杯茶吧。”
玉冰给拓跋凡到了一杯茶。
拓跋凡连忙起身答谢。现在玉冰是父皇的女人，在宫里他怎么也得客气一下。
“王爷这般可生分了呢。”玉冰嫣然道。
“玉贵人去伺候父皇即可，这里我自己来。”
“皇上已经睡下了，他一天要睡很长呢。”
玉冰说话间，那眼波流转，尽是撩拨之意。
拓跋凡享受过她的滋味，将她送进宫里时就有些不舍，当下四周无人，玉冰有露情勾引，拓跋凡便欲火难耐，一把抱住玉冰。
玉冰的手早已探到了拓跋凡的身下，麻利地解开了拓跋凡的腰带。
拓跋凡经不住她的挑逗，径直将她放在地上。
两人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巫山云雨，完全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忘却了这里是皇宫，忘却了他们的行为是死罪。
云雨过后，拓跋凡也冷静下来，急忙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裳。
玉冰仍躺在地上，似乎意犹未尽。看拓跋凡慌乱的模样，还觉得有趣。
拓跋凡怒道：“还不快起来，若是被人发现，那是要杀头的！”
玉冰缓缓起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待着媚笑说：“王爷用不着慌张，这里除了你我之外，再无他人。就连皇上当初最信任的朴卜木，现在也都看门去了。”
即便如此，拓跋凡仍心有余悸：“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先整理好了衣裳，又坐了下来，问道：“近来父皇可有废太子之意？”
玉冰道：“没听皇上说过，不过皇上倒是没有夸赞王爷。这回王爷立下大功，想来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越了太子。只不过太子为人本分，没有大的过错，皇上也不好让王爷取而代之。”
拓跋凡心想也是，回头得让人收集太子犯下的过错。
玉冰整理好了衣裳，取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拓跋凡看着她，非常后悔刚才和她做那种事情。一旦被人察觉，那么他之前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但是，如今的玉冰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拓跋凡觉得很是奇怪。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可能的原因，神色冷峻起来：“你在水里下药了？”
玉冰道：“奴婢可不敢给王爷下药。”
拓跋凡警告道：“往后做事一定要更加谨慎，我不想再有一点差错！”其实这话他是想掐着玉冰的脖子说的，但想到今后还要利用玉冰，就只能忍住了怒火。
“记住了。”玉冰点头说。
“回父皇身边去吧，我不想让人起疑。有事的话，便让人送信出来。”
玉冰没有离开，而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还有何事？”
“奴婢有一件事情想问王爷。”
“有话快说！”
“奴婢想知道，王爷若能荣登大宝，回如何处置奴婢呢？”
原来是为了这事……拓跋凡笑了笑：“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定然功不可没，想要什么赏赐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本王。他日事成之后，本王便会兑现承诺。”
玉冰面露喜色：“奴婢不要什么赏赐，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有个名分就行。”
拓跋凡闻言一怔，旋即笑颜逐开。他原以为玉冰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
得到承诺后，玉冰高兴地退了下去。拓跋凡调整了情绪，开始认真批阅奏疏。
……
金玉宫，花厅。
正值春光灿烂之时，花厅里摆放了上百种盆栽，百花争艳。
太监和宫女们正忙着布置下桌椅和瓜果糕点，古兰皇妃笑容满面，再次等候即将到来的四名嫔妃。昨夜她向她们发出邀请，请她们过来赏花听琴。
卫玲珑正在距离花厅不不远的一个凉亭里调琴，等会儿她要给嫔妃们演奏，可不能出一点差错。这次演奏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嫔妃记住她的琴，借她们的口将她的琴艺传达到拓跋渊那里去。她听孟千弦说过拓跋渊也听琴，若能引起拓跋渊的注意，兴许就能得到召见。
“娘娘们驾到——”
在宫女的带领下，四位嫔妃喜形于色，结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