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其他的他也不会收的，送点简单的东西。”
晏皙寻思半天，最后去花店买了束花。
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一大束向日葵，点缀了尤加利叶，用牛皮纸包装。
晏皙捧着花，九点四十五到达了十里洋场三楼，她点了自己喜欢的温金玉兰，静置在一旁。
拿出手机给穆念发消息，【我马上要上刑场了。】
穆念：【犯什么错了，被谁处刑？】
她想着最近晏皙也没犯什么错啊，最离谱的顶多就是晏皙和萧郁网恋。
但这不是好事儿嘛，能被谁处刑？
直到晏皙回了句：【我约了厉景玹。】
穆念盯着厉景玹那三个字是看了又看，【搞什么啊，你要跟他道歉啊？】
晏皙发了段语音给她：“谁知道他跟萧郁是朋友啊，刚从国外回来，没参加我们婚礼，就吃顿饭，结果看到他人都傻了，你都不知道昨天那个场面有多修罗场，炼狱不过如此。”
穆念：【你俩昨天说话了吗？】
晏皙：【我哪敢说话啊，结果就被萧郁误会我是不是跟他谈过。】
穆念：【哈哈哈哈，你躲他，他躲你，还真别说，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初恋。】
晏皙哽了下，是这样吗？
她回了句【先不聊了，估计马上他就来了，我调整一下心情】之后，关上了手机。
她反复深呼吸几次，平静了下来，环视了一周，看到角落里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盯着萧郁看，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好似在问他“你怎么在这？”。
打算走到他那边去问，但想到厉景玹应该快到了，便给萧郁发了消息：【你怎么在这？】
萧郁低头看了眼手机，没回，直勾勾的盯着她这边。
厉景玹其实在九点五十五就已经到了，站在门外整理五分钟心情，这才推门进来。
一眼看见晏皙，他挪动沉重的步伐朝着晏皙那走了过去。
萧郁放下酒杯，双手搭在桌上，面色凝重。
厉景玹在晏皙对面坐下，两人高中之后第一次见面，尴尬的不行，晏皙将向日葵花束递了过去，“那个……厉景玹，好久不见啊。”
晏皙捧着花束的底端，厉景玹接过花时恨不得捏着花束最上端边缘的包装纸才好。
见两人格外生疏，萧郁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不过目光就没移开过。
“谢谢。”厉景玹咽了咽口水，将花抱在怀里，手不停蹂躏着包装纸。
晏皙象征性的抿了口杯里的酒，压压情绪。
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
“晏皙，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厉景玹其实看到她带花来，就猜测她是不是来跟他道歉的。
晏皙放下酒杯，“就……之前高中毕业的那件事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当时他回过神的时候，晏皙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但是，为什么要走向他，为什么扒他裤子！
“我都没正式跟你道歉，这些年我一直活在阴影里，尤其大学有异性跟我表白，我都幻想我会摔在人家面前把……”她说一半停了下来。
算了，就不提这些了。
厉景玹诧异的看了眼她，她也会这样吗？
“晏皙，那你告诉我，你当初在球场上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他。
晏皙抿着唇，双手绞在一起，“你猜过我想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根本不敢想。”当年他俩在球场上的行为不亚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屎。
哦，也是有区别的，起码它不臭。
晏皙沉默着，角落里的萧郁手肘撑在桌上，食指指节摩挲着唇，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这凝重的气氛，猜测应该是说到扒裤子的情节了。
晏皙深呼吸一口气，直视着厉景玹，看到他的脸与记忆中高中时青涩的脸重叠在一起时，她默默又低下了头。
咳了声，开口道：“其实我是去跟你表白的。”
厉景玹：“？？！”
他猛地抬头看她，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表白？
晏皙跟他表白？
她苦笑，“我跟你实话实说吧，高三寒假回来，我突然觉得你好帅，打算跟你报同一所学校的，然后高考之后在学校的那天，你在球场，我准备和你表白的。”
厉景玹：“……”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过是来跟他表白的。
一个球毁了他俩的脸面。
“你本来要去京联的吗？”厉景玹问。
晏皙点头，“然后去了道南。”
厉景玹想起道南：“道南也很好，我去京联就是因为不远。”
“这事儿以后就别提了。”厉景玹提醒了句。
晏皙极低的“嗯”了声：“这事儿我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
厉景玹蹙眉：“我说的不止是球场上的那事儿，还有你当初想跟我表白的事儿。”
他接话道：“尤其别让萧郁知道，他是那种容不下一粒沙的人。”
倏地，他顿住了，萧郁既然能网恋，当真喜欢晏皙吗？
他目光落在晏皙身上，沉默了好一会，启唇问了句：“萧郁真的爱你吗？”
晏皙垂眸盯着自己右手，应该也许大概……喜欢吧。
当初网恋的时候，璞玉可是纯爱战士啊。
她挪开目光，将手握成拳，啧，这手不干净了。
似乎好久没有叫过他玉仔了，当面还真很难叫得出来。
“晏皙？”见她出神，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晏皙：“啊？”
“我从褚渊他们那听说萧郁网恋，我不该说什么的，你多考虑考虑吧。”如果没太多感情，那真没必要在一块。
晏皙用手掩住上扬的唇角，抿了抿唇。
见晏皙这般表情，厉景玹不禁疑惑，“晏皙，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
“网恋嘛，反正又不见面，这么在意做什么？”
厉景玹皱了皱眉：“你要知道那是精神出轨。”
晏皙没忍住笑了声。
角落里坐着的萧郁看到晏皙笑不仅紧张了起来，昨晚晏皙和他说了高中有过一段时间是喜欢厉景玹的，青春时期心动过的人，他很担心晏皙再次对人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