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闻是闻不到了。
但视觉冲击也挺大。
棠枝屏住呼吸，挥着鞭子往小厮身上抽。
“啪！”“啪！”“啪！”
“呃啊......”
小厮被抽得皮开肉绽，表情因暴痛而变得扭曲狰狞。
疼...
好疼。
浑身就像被撕裂开一般。
这一刻。
他终于能切身感受到，那些曾经被他鞭打过的姑娘们遭受的疼痛了。
他曾用这条鞭子夺走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小厮奄奄一息蜷缩在地上。
棠枝停下手中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团子适时开口：“枝枝，这个人咽气了，老鸨也已经死了，原主的第四个愿望完成了。”
棠枝轻轻嗯了一声，随手将鞭子丢到地上，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开去找霍元祺汇合。
在团子的提醒下，少女来到了怡春堂主楼的三楼。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她小心翼翼往前走，仔细聆听房间里的动静声。
就在她经过左侧第四个房间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一声熟悉又豪迈的声音——
“你们别怕，我带你们回元帅府！”
是霍元祺。
棠枝忍不住失笑，只听声音，她就能想象的到那人夸张的动作和表情。
“嘎吱”一声。
她轻轻推开门，出现在门口。
少女身形纤细，生得又精致漂亮，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我回来了。”棠枝朝众人浅浅笑了笑。
姑娘们率先注意到她，唇红齿白的少女眼神太过纯净。
一瞥一笑都顾盼生辉。
面对如此鲜活明亮的少女，那些姑娘们一个个都看呆了眼。
霍元祺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弟妹？”
他憨憨看向少女，略带着质疑的话脱口而出。
“不是？咱废那老大劲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
不懂事了啊。
这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的吧！
为了帮这个忙，他可是当面跟老鸨闹掰了。
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把人多揍会儿。
简直浪费他的演技！
此时的霍元祺单纯的以为棠枝只是想教训一下小厮和老鸨。
丝毫不知晓那俩人其实已经下线了。
“嗯。”
棠枝不以为意回道：“速战速决嘛。”
棠枝也不晓得，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
她说着，四下环视了一圈。
除了一开始就被鞭打的那位姑娘，其他人都完好无损。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吧......”霍元祺幽幽叹口气。
一想到刚才在后院听到的那些话，他就有种想返回去将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眼下棠枝捅了人家老窝，他也算得上是帮凶。
所以霍元祺也没心思再留到这里，将招嫖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他一直自诩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刚才也已经许下豪言壮志，说是要将这些姑娘带回霍家。
但要是以他的名义带回去.....
那他今天下午来过怡春堂的事必然会暴露。
所以......
霍元祺沉默半晌，眉头一皱，忽然计上心来。
他抬起头，屁颠屁颠凑近棠枝，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弟妹，咱俩商量个事呗。”
棠枝挑眉：“说来听听？”
“嘿嘿。”
霍元祺搓搓手：“弟妹，咱们好人做到底，将这些姑娘带回霍府怎么样？”
“要是霍澜琛问起来，你就说这些人是你偶然救下的，千万不要提起我，行不？”
他苦哈哈提醒道：“要是我父亲和霍澜琛发现我带回去一堆姑娘，定会打断我的狗腿！”
“这些姑娘都是被老鸨骗过来的，她们流落到南城，还以为遇到了好人，谁知道。”
霍元祺捏紧拳头，浑身正义感爆棚。
“可是......”
棠枝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不是她不想帮。
她在霍府尚且算得上寄人篱下，贸然带回去五六个姑娘算怎么回事。
这事她做不了主。
但这些姑娘.....
“弟妹！”霍元祺看棠枝一副纠结犹豫的样子，给那群姑娘使了个眼色。
姑娘们踌躇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少女将她们从老鸨手中救下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们不敢奢望少女再收留自己。
气氛凝滞下来。
“哎呀！”霍元祺恨铁不成钢叹口气，“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我弟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你们难道不想跟着她吗？”
众人对视一眼。
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里的那一抹微不可察的期盼。
是这位小姐将她们从如履薄冰的日子里解救出来的。
也许，她们可以试着争取一次。
穿着单薄的姑娘们上前。
“小姐，是您救了我们，我们....我们想跟着您。”
大家都是涉世未深的姑娘。
要是她们今天没有遇到棠枝，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暗无天日、没有自尊。
只能在男人身下苟活。
姑娘们团团围住棠枝，依偎在她身上。
棠枝看着这些漂亮柔弱的姑娘们，烦躁抓了抓头发。
啊啊。
好纠结好为难。
虽然知道霍澜琛和霍夫人不会有意见，但人家那是一个大家族，她不能没有边界感。
少女想了又想，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向霍元祺，弱弱地提议：“大哥，要不......您牺牲一下？”
霍元祺惊恐捂住大腿，暴跳如雷：“不行！霍澜琛要是知道我来了怡春堂，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他话音光落，哐地一声巨响。
门被猛地踹开。
一群警卫持枪冲进房间，整齐站成一排。
看这架势。
霍元祺两眼一抹黑。
娘的！
天要亡我！
下一秒，一身军装的颀长男人淡然迈步走进来。
“霍澜琛......”少女轻呼。
看着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亲昵依偎在棠枝身边，男人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神色顿时冷了下去。
霍元祺捂着脸躬着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一溜烟儿的跑到门口。
结果还没等迈出去，就被霍澜琛的警卫提了回去。
娘的。
娘的！
霍元祺安静如鸡缩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