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的脚步不慢，四十分钟不到，他就带着两位王师傅到了小食堂后厨。
“王主任，你找我们。”两位王师傅都喘着粗气，一看就是跑步过来的。
这也难怪，轧钢厂太大了，经过一五期间的扩建，现在工厂有上万名工人，占地千把亩。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都是四五里路。所以光职工食堂就有四个半，为得就是工人能够就近吃饭。
“你们谁会做川菜？谁又会做鲁菜？”王龙川问着站在面前的两人。
“王主任，我会做些鲁菜，进厂前学过一段时间。”一食堂的老王回答道。
他有些夸大了，他刚试做几道家常鲁菜，就被师傅给撵滚蛋了，说他不是干这行的料。
“我会做几道川菜。是在上一个厂，跟着大师傅学的。”五食堂的小王算是如实地回答。
只是他没有讲出来，原来他呆的那个小厂，掌勺的大师傅都是个二把刀，更别说自己跟着他能学多少。
“会做就好，你们一人做四道菜，另外再做一个汤。东西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安排吧。老杨，给他们配两个帮手。今天一定要把菜做好，让来的领导满意。”
老杨笑了笑，叫过来马华。
“我们后厨就我跟马华能帮上一点忙。马华，你给小王当帮手吧。”
两位王师傅昨天就知道何雨柱不干了。今天又被食堂主任叫过来做招待菜，他们感觉自己的机会到了，终于可以告别累死人的大锅菜，而过上傻柱那般舒服的日子。
看着满案的食材，两位王师傅真流下了口水。一年多没见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于是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背着马华和老杨，开始往身上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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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五十，李副厂长让王龙川安排上菜。十分钟之后，终于两道凉菜端上了桌。
本来春光满面的李为民，看到桌上的两道菜，呆住了。他直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又是十来分钟之后，刘岚又端上来两盘炒菜。李为民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容。他用眼剜着餐厅门口的王龙川，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杨昌盛目光不善地看着李为民，李为民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硬着头皮招呼着大家动筷子。
李为民尝了第一口菜，淡了。又夹起另一道凉菜，差点吐出来，咸了。
一时小餐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这时一位年长的领导开口说话了，打破了沉默和局促。
“看来小杨调过来很好嘛，至少没有像以前的老盛那样，讲吃讲喝。这样挺好，我们就是要一心扑在工作上嘛。”
这句话听着像表扬，可是杨昌盛觉得比骂他还难受。
李为民看着杨厂长的脸上变颜变色，他的心里都想杀人了。第一个杀掉何雨柱，第二个就是干掉王龙川。
总算八菜二汤上齐了，大家都聊着工作，很少吃喝。由招待变成了座谈，也算是工作的另一种进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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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李等人，把两位领导及其随从送上了车，又目送汽车开出了厂门。这时候杨昌盛对李为民说道：
“小李，今天的招待工作不太好呀。看来有些问题，你要亲自去抓一下。”杨厂长的语气如春风一般，柔和。
“厂长，您放心，我保证这种情况没有下次。”李为民背后直往下流汗。在他听来，杨厂长的话就像春天的柳枝一般，抽在脸上很疼。
“工作上有不足，这是在所难免的。找到问题的关键，事情就好解决了。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去忙吧。”杨厂长说完，背着手朝着厂部楼走去。
李为民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冲进了小食堂的后厨。看到王龙川正在表扬两个陌生的人。而那两个穿着厨师服的人，占着头、哈着腰，一脸的笑容。
小食堂原班人马，都远远地吃着午饭，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王主任，你在干什么呢？”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李为民，越生气，话越淡。
“姑……，李厂长，这是我刚挖掘出来的两位大厨，一位做得一手好川菜，这一位的鲁菜做得很好。今天……”王龙川刚才就向两位炊事员表示，以后的招待菜就交给他们了。现在看到李为民过来，他立即要把两个人介绍给他姑父。
“今天的招待菜，就是这两位大厨的手艺吧。”李为民的语气更淡了。
“对，今天就是他们做的菜。李厂长，大家吃得还满意吧。”王龙川打探着效果。
“满意，我太满意了！小王呀，你让这两个人先回到原来的岗位。后面的事情，我再做安排。”李为民连着咬牙说了两遍满意。
“你们还不谢谢李厂长。”王龙川一招手，对那两个二把刀说道。
两位王师傅赶紧鞠躬道谢，然后被李为民一挥手打发了。
“小王，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没事，咱这就走吧。”王龙川应了一句，然后回头对着小食堂众人说道，“你们吃完饭，赶紧打扫卫生。我要是发现你们偷懒，你们都跟何雨柱一个下场。听见了嘛！”
回应他的是参差不齐的“听见了”。
李为民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感觉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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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厂长办公室里，李为民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王龙川。
喝了两口茶之后，李为民说道：“王主任的能力很强嘛。我看后厨的人都很怕你。那个何雨柱怎么了？把情况说来听听。”
“姑……，厂长，事情是这么回事。我这不是在整顿食堂嘛。……何雨柱天天迟到，我批评他，他还不服气……”
“所以你就把何雨柱撵走了？”李为民站起了身，慢步走到桌子前。
“对，我就要整治他这个刺儿头。杀鸡给猴看，何雨柱就是我找到的那只鸡。今天我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谁来为他求情都没用。”王龙川没看出来姑父生气，反而感觉他在考问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