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亦真时真亦假。
冷小白心中不止是吃惊,还有害怕,他手中有的只有那两套剑法,现如今那两套剑法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若是遇到一些比自己还要厉害的高手,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的那两套剑法很是平平无奇,若是没有掌握其中的精髓,想把这两套剑法融会贯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知那个泄露的人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还是你在传剑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诀窍传授?”
老道士净手后走到院子里的的亭子下,亭子已经非常破旧,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冷小白跟着老道士一同走了进去。
“看上去危险的地方不一定就会出事,倒是一些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出事的地方,很有可能就会让很多人出现血光之灾,你说我说的对吗?”
老道士坐在亭子里唯一的一个蒲团上,蒲团的破旧能看到里面还有几根虫在蠕动,啃食着那些已经腐烂的蒲草,在他们的世界里,那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美味。
“就算是在整个江南,扬州城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方,这样的好地方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足为奇,只是引来的人太多了,人心不齐很容易出现一些不好解决的问题,这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请教。”
冷小白明白老道士的那句话的意思,看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这座亭子,不危险的地方是那间客栈,亭子下面的两个人完好无损,客栈里的那些人无一幸存。
他说的是一方面,冷小白不想在这方面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必要为已经发生的事而太过计较,尤其是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他更想知道应该怎么解决扬州城现在的危机。
现如今的扬州城是夏花将军说话,若是把他从扬州城除掉,扬州城没有人镇住,必将出现一场非常难解决的大乱。
“你很聪明,你知道的却很少,你应该多和其他人说说话,世界上的好人还是很多的,至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多。”
老道士放下空茶杯说到,杯中没有茶水,蒲团上的那些草虫也已经吃的差不多,重新回到蒲团里,老道士仿佛是不知道草虫的存在,继续与冷小白说着一些没有起头的话。
“我也很想听别人说话,只是有很多事情,很多人不允许我安静的留在一个地方听他们说话,最后也只能是行动起来,然后保住自己的这条贱命,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冷小白这次没有用其他的话题把老道士带走,而是顺着他的这句话说下去,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说什么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老道士看着正在无奈的冷小白,这是他第一次出现的这样的想法,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也释然了。
“天下没有大事,所谓的大事只不过是对于某个人的利益大小罢了,这几天你就留在清静观里,你能听到很多人说话,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仅是老道士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吃惊,就是冷小白也是惊诧不已,他来这里是为了请教扬州城解决的办法,却没想到老道士想要把他留在这里,那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不能留在这里,外面还有很多人需要我的出面,二哥更是被他们算计,对此我不能袖手旁观。”
老道士没有给他回应,门外的小道士和中年道士都站在门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冷小白留在这里,没有剑的冷小白还能怎么样?
“观主这是何意?”
冷小白甚至即便是有湛卢剑在手,也不一定是这几个道士的对手,他们不是外面的江湖人,更不是一些光明正大的侠义志士,他们每个人都不比冷小白差,三个人一起动手更是没有悬念的拿下冷小白。
“你到这里是求助我的,既然你让我说出我的想法,就不能只是听了就离开这里,即便是强迫也要让你按照我说的做。”
老道士在冷小白的周身大穴点了几下,几乎瞬间冷小白失去了全身功力,不论是怎么运气对他都是于事无补。
冷小白失去全身功力,两个道士也把他的胳膊放开,跪在地上的腿也没有放松的机会,在两个人松开之后,冷小白彻底脱力的倒在地上。
“不要想着能破了我的锁穴,你的周身大穴都已经被我封死,三日之内若是强行冲破,你将没有机会继续活下去,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在经脉俱损的情况下生存,即便是你能侥幸的活下来,也将是一个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活死人。”
老道士在冷小白的面前席地而坐,看着冷小白那很是不服气的眼神,就算是他不说话,也能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也不用瞪我,我做这些虽然也是有私心的,但是你真觉得自己去了城里,就能把你所谓的那些事情解决?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老道士的嘲讽无时无刻的存在,此时一心想要冲破锁穴的冷小白,完全不想听他的这些话,他有些后悔相信白无仁最后的嘱托,若是在扬州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到清静观中,找一个非常老的道士。
老道士的确很老,外人只是称之为甲子道,却不知他真正的年龄,就算是他自己大概也忘记了。
“别做那些没用的事,我知道你现在能站起来,你若是不想真成一个残废之人,最好是自己起来,被人驾到轮椅上就不是很美的了。”
老道士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两个刚刚离开的道士手中拿着胳膊粗的木棍,毫不犹豫的来到冷小白的面前,见到他依旧没有反应,两根棒子难得的用出了一样的力道,打在冷小白的屁股上没有一点留情之意。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得已做了很多事,你做的那些事那一件不是自以为是?那一件不是你赖死赖活的冲上去的?”
老道士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喷在冷小白的脸上,水淋淋的冷小白显得颇为狼狈。
“你出现在京都,是因为京都里有你朝思暮想的姑娘,还是因为你的老丈人在哪里?口口声声说要带着自己的家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为什么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老道士再次喝了一口水,这次没有漱口,直接喷在冷小白的脸上,虽然没有上午吃过的菜叶子,却有很浓的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