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远丰知错了。”
“起来,都说了不用跪,这么冒失,若是伤了腹中胎儿,得不偿失。”女皇厉声开口。
远丰慢慢起身,望着眼前这个从小盼着的人,第一次觉得那么疏远。
以前她是唯一一个会在乎自己好不好的人,不像那些教习公公,只会严厉的教导,从不会过问私事。
女皇虽然很久才来一次,但是那份温情永远就在了他的心里。
“那边那些都是给你的赏赐,待会让下人搬回去。”女皇再次开口。
远丰看向宫殿角落的各式绸缎首饰和补品,疑惑之色又升起来了。
刚刚女皇还一副训人之姿,怎么现在反倒还有赏赐:“母皇……这是?”
“怀了皇孙自然是有功,朕也绝非赏罚不分之人,今日让你们进宫,也过是想看看你们,待会让太医把个平安脉再出宫去。”女皇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远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开口:“母皇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
女皇抬头看着他,闪过一丝动容,随即又消失了:“朕知道了,你们去偏殿候着吧,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远丰从正殿走出,去找乔予安。
乔予安在偏殿来回踱步,焦急的不行,一直在想女皇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直到看见远丰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母皇没有为难你吧?”
“没,母皇还赏了很多东西,现在就等着把平安脉就可以离开了。”远丰拉着乔予安的手说。
听到远丰这么说,乔予安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女皇心思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母皇这就让我们走了?”
“是啊。”远丰坚定的回答。
乔予安皱眉:“没有留什么话?”
“没有。”
乔予安陷入自我怀疑,难不成真是自己多虑了,女皇竟然没有留任何要求。
“不行,我要再去见一下母皇,远丰你就在此等候。”乔予安说完,急切的离开了。
看着她奔走的背影,远丰的心里流淌着压抑的情绪,只求平淡无忧的日子,但偏偏不能如愿。
“母皇!”乔予安在殿外喊。
“殿下,陛下休息了,还请回去吧。”传话公公拦住了乔予安。
怎会如此,女皇不见我,明摆着就是知道了我的疑惑,但不愿意说,倒底是为什么,孩子和她的谋划又有什么关联。
乔予安越想脑子越乱。
“殿下!”
乔予安听到声音立即回头,看到身着银丝纹路,淡色长袍的太傅亦轩:“太傅?你怎么在这。”
“刚刚去与太女商讨了一下女皇生辰宴宴的事,这次周边列国派使臣前来,礼制什么的都要比普通宴会严苛些。”太傅看着乔予安详说。
“生日宴,原来如此。”乔予安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借这个机会朝宫里塞些人,神不知鬼不觉。
太傅见乔予安神色不佳,便问:“殿下是否被什么事难住了,为何在陛下宫外。”
“就是有些问题想请教母皇,没想到来的不巧,母皇休息了,那我就改日再来,太傅,我就先告退了。”乔予安说完就走,太傅深深叹了口气。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殿下,心真的很难控制,太傅站在原地,内心自言自语。
乔予安再回到偏殿,太医已经为远丰把好脉了。
“妻主,你回来了,母皇可有说什么?”远丰起身过去迎。
乔予安低垂眸子,摇摇头:“母皇不愿意见我。”
“这……”远丰思虑片刻,转开话题,“妻主别多想了,刚刚太医把脉,胎儿很健康。”
乔予安伸手去抚摸远丰的肚子,近距离的感受着这个小生命。
心底想着,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一步一步为你们铺好路。
片刻后,乔予安开口:“远丰,我们回去吧。”
“好,都听妻主的。”远丰也扶上乔予安的手说。
现在乔予安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了,好像没有一个人能够诉说的,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各有思绪。
不知怎的,乔予安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在黑夜里为自己照明的人。
他总是给足了自己安全感,把自己要做的事都安排妥当。
乔予安还在思绪中,马车就到了府上,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乔予安开口:“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去监工了吗?”
“听说,殿下进宫了,属下放心不下,就回来了,不过殿下放心,那边有北泽守着,不会有事的。”金林怕乔予安生气说明原因又立马解释。
乔予安撇嘴一笑:“好,我知道了。”
说他聪明吧,有时又有些呆。
金林伸手去扶乔予安,乔予安也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手臂上下来。
然后才亲自扶远丰下马车。
“远丰,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母皇的赏赐我会让人给你抬到房里去。”
“是,那奴家就先回去了。”说完远丰跟着下人走了。
乔予安刚要朝着金林说话,远处少宇就跑来了:“妻主!妻主!是不是又有行动了,奴家今日一定要去。”
少宇跑上来拉住乔予安的胳膊撒娇:“殿下这些日子,不是陪主君,就是陪远侧君,都很少来奴家院里了,奴家好委屈。”
“不是前天才去的你院里?”乔予安白眼。
少宇转了转眼球,撇嘴低囔:“是吗?可能是奴家忘记了,不然妻主今夜再来奴家院里?”
金林乔予安都无语了。
“你可真会想,等我回来再说,今天你确实不能去,实在待不住,就带上下人去街上逛逛去。”乔予安挑眉说。
“不行,没有妻主哪都不好玩!就带上奴家嘛,可不可以!”
“不行。”乔予安朝金林使了个眼神,“把他带进去。”
金林听命,把少宇从乔予安身上拽下来,他叫嚣着:“金林,我告诉你,你别动我,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不怕你!啊……疼疼疼,轻点,一点不温柔,还是不是……诶……是不是个男人。”
少宇已经被押走老远了,声音断断续续的。
很快金林就扔下少宇,从里面出来了。
乔予安笑道:“不愧是金侍卫,谁都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金林勾了勾笑,目光柔软。
又想起刚刚乔予安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就开口问:“殿下,刚刚是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