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府内,太傅冷着一张脸,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你说的都是真的?妻主她当真进宫去了?”
太傅侍卫回禀:“回禀太傅,千真万确,属下亲自看到将军入了宫。”
太傅亦轩耷拉下脸,脸色异常难看:“退下吧。”
侍从走了,良安过来小声询问:“主君,将军入宫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昨夜明明答应了我,不同我和离的,没想到她竟这般迫不及待。”太傅亦轩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周身包裹住无数的寒意。
“将军她怎么可以这样,主君莫急,等将军回来奴去帮你理论理论。”良安声泪俱下。
“良安,你也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太傅亦轩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毫无头绪的考量着和离后的安排。
沈季知进宫又遇上了乔苏禾,她还是那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表情。
“呦,本殿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将军啊,新婚燕尔的不好好陪陪那俊美的太傅,怎么跑进宫里来了,莫不是还惦记着慕小娇夫?还以为沈将军多深情呢,没想到转头就娶了别人,那日在本殿府上装的还怪像那么一回事的。”
“殿下嘴巴还是放干净些。”沈季知看着她的嘴脸忍无可忍,冲上去就想揍她,可是被她的侍卫拦住了。
“将军这是被本殿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本殿没时间和你斡旋。”乔苏禾拍了拍沈季知的肩膀,朝身后的侍卫说,“我们走。”
沈季知眼中露出了狠厉,心怀不满的看着她们离开。
直到乔苏禾的背影消失在狭长的甬道,沈季知才愤愤离开。
到女皇面前,沈季知跪下行礼。
“沈爱卿不好好在府内,怎的跑到朕这里来了?”女皇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册子。
“回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沈季知再磕了一个头。
“哦,何事?说说看。”陛下挑眉,盯着沈季知。
“臣希望内子能够重回朝堂。”沈季知此话一出,女皇眼眸里染上了些似笑非笑的味道。
“爱卿当真愿意太傅回到朝堂?男子出嫁本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相妻教女。”其实女皇没料到的是,沈季知竟然不是来请求和离的,女皇一直都知道沈季知喜欢慕云礼,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慕云礼出嫁,负气离开都城。
“他本可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可如今冠了沈家之名,别人都会称他为沈亦氏,而不是太傅亦轩,这本就对他不公平,若是再让他待在那小小的后院里,更是委屈了他。”沈季知发自肺腑。
女皇动容,失了神,嘴中呓语:“小小的后院里……所以那时他才会从来不笑的吗……”
沈季知没得到回应,不解的抬头:“陛下?”
女皇立马收紧拳头说:“既然爱卿都这么说了,那朕允了,过几日你们就一同来上朝吧。”
沈季知叩谢后起身离开。
女皇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随着造型别致的香炉飘起的烟气,思绪起伏到过去。
仿佛又看到了皇贵君整日躺在美人榻上,摸着小腹,望着窗轩外的景色发呆,脸上毫无血色。
“朕明明给你了很大的空间,可为何,向菱你连房门都不愿意出……也从未给朕一个笑脸。”
女皇又咳嗽起来,痛苦的扶着额头。
陪侍太监正祥,急忙为女皇顺着背:“陛下,万不可忧心过度啊。”
“正祥,朕心里堵住,当初朕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朕只是想要留住自己爱的人罢了。”女皇说着话,手都在颤抖。
“陛下,都过去了,别在想了。”正祥忧心如焚的安慰女皇。
“唉,行了,过些日子就是向菱的忌日,你好好让人准备一下。”女皇收起愁绪。
刚端着汤来到门口的君后,恰好就听到了女皇说的这句话,他血液沸腾,抬起碗,一次喝光了汤,恼怒着转身就离开。
走的太急,在宫殿的拐角撞上了前日新来的男侍,不对应该是容妃了,凭着本事,两日晋升为妃。
“呦,本宫当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呢,原来是我们有名无实的君后呀。”容清装模作样的朝他行了礼。
君后看着这妖魅的脸,越发来气,怎么这么多人来和自己抢妻主,从前是怀向菱,如今还有这等妖艳贱货。
君后伸手就要打容清,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要落下的手。
容妃勾唇一笑,摸着自己的脸,放出豪言:“君后奴家这脸可打不得,女皇可是最宝贵这张脸的。”
君后扯回自己的手,冷眼相待:“本宫倒是要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容妃直接略过他,进入了女皇的寑殿内。
君后气的牙痒痒,带着怒气离开。
路过御花园时,君后又看到了,正在给花草浇水的唯月。
秋季的水凉,冻的她指尖微红,额头却因为劳累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她咬唇的瞬间,君后彻底乱了,心里萌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君后慢慢走到她身后,没什么声音,不小心回头的唯月被吓了一跳。
“啊!”的一声,唯月跌倒在地上,怯懦的跪下,“奴,参见君后殿下。”
“本宫有这么吓人吗?”君后上前拉起她。
“不是,奴是怕刚刚的情绪过激吓到君后。”唯月眼底泛起不安。
人见犹怜的样子,君后很吃这套,特是唯月还句句都在关怀他。
“罢了,你去忙吧。”君后让唯月离开后,随后吩咐奴才,“去查查她的底细。”
唯月离开,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午时,太阳正盛,路边的枯叶被晒得焦黄,随风缤纷落下,沈季知骑着快马回府,迅风带起了路上的叶片,给它们一次新的生机。
太傅亦轩已经躺了一上午了,良安着急的不行,怎么唤他也不开门。
看到快步走来的沈季知,良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求他,早就忘了要和他理论这件事。
沈季知去开门,里面有门栓,根本打不开。
一时觉得,他有可能会想不开,就直接提脚踹倒了门。
门倒了,太傅从床上起身,眼神无光的看向沈季知。
沈季知望着憔悴不堪的亦轩,软了声音问:“太傅……你这是怎么了?”
“将军求来和离书了吗?”太傅漠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