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良憋住怒气,继续牵着慕云礼往前走。
“云礼来了!今日可真漂亮啊,上次在皇妹婚礼上也是这般光彩夺目啊,哈哈哈。”乔苏禾说这话,沈季知脸色更黑了。
没有人觉得这句话好笑,在场的就只听得到乔苏禾的声音。
慕云礼咬牙行礼:“臣夫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乔苏禾不怀好意的想上去搀扶。
沈季知抢先一步将慕云礼扶起来。
乔苏禾明显不悦,但又很快变成笑脸:“瞧瞧这沈将军,人才过门呢,就这么护短,好了别误了时辰,拜堂去吧。”
听乔苏禾这么一说,拥挤的人群相继退开,让出一条路,让新人和乔苏禾走在前面。
宾客跟在后面,一同进入正堂去。
太傅亦轩刚好从后院出来,侧君需要给主君敬茶,所以他也特意打扮了一下,不小心就迟了。
对上乔苏禾,亦轩才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太傅有身孕,可要小心些。”乔苏禾说着还色咪咪的打量了一番他的身材,“太傅今日倒是和新郎君俊成一样了。”
亦轩表情有些尴尬,起身后走到沈季知旁边。
沈季知开口:“陛下还请上座。”
乔苏禾大摇大摆坐好后,亦轩才到旁边坐下。
司仪开始大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侧君给主君敬茶。”
慕云礼端着茶杯走近太傅亦轩,亦轩笑着接过:“既然嫁过来了,那就安心住着……”
这边都还没说完,乔苏禾就开口:“云礼,也该敬朕一杯,你们成事,可是有朕的功劳。”
慕云礼笑容僵硬,功劳!若不是你,妻主怎会奔走他乡,我又怎会和妻主分离。
再气,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撕破脸,慕云礼只好又端了杯茶过去,递给乔苏禾。
乔苏禾接茶顺便还摸了慕云礼的手,只一瞬,他觉得异常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不能露出马脚,慕云礼只好死死咬住舌头,忍了下来,都能隐隐尝到血腥味。
沈季知看出慕云礼的异状,连忙上前把他拉入怀中:“陛下,云礼也累一天了,就这先让他回房,臣陪陛下共饮如何。”
还好乔苏禾没发现,刚刚亦轩的心也悬了起来。
亦轩上前一步说:“臣有身孕,不宜饮酒,就顺便送云礼回房吧。”
“好好好,去吧。”乔苏禾美滋滋的品了一口茶,回想着慕云礼的触感,还是心痒痒的,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望。
慕云礼被独自安排在一个院子,回到房间,支开下人,他就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亦轩小心的为他拍着背:“云礼怎会这么大反应。”
好一会,慕云礼才缓过来:“是乔苏禾她太恶心了。”
“苦了你了,刚刚她竟然敢恬不知耻下手……可恨!”亦轩也不由得愤怒。
发了怒气,他转身又为慕云礼倒了杯水,小心递到他手边:“喝点水压压,会好些。”
慕云礼一饮而尽,转而拉住亦轩:“是我对不起你们。”
“云礼,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我们怎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只是今后得委屈你,在生子之前都只能呆在这院子里了。”亦轩眼中有些怜惜。
“云礼怎敢觉得委屈,若不是姐夫愿意假孕,我和这孩子也没有容身之地。”
“行了,这大好的日子,我们就不说这些伤情的,云礼饿不饿,吩咐小厨房给你备些吃的送来,将军都吩咐过了,以后你的药膳吃食都在小厨房做,院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放心用。”太傅亦轩看着慕云礼的肚子,越发热络起来。
“我不饿,不必麻烦了,倒是想休息会,近日来总是犯困。”
“是该休息,我帮你把头饰卸了,去躺着吧。”
“姐夫也去歇着吧,让国良来就行。”慕云礼不好意思道。
亦轩笑笑说:“日后也别叫姐夫了,叫我亦轩吧,我和沈将军也是有名无实的,想来你也不习惯我,就让国良来帮你。”
“嗯。”慕云礼怔愣着点头答应。
看亦轩还踌躇不定的在原地,慕云礼觉得他似是还有事,便开口:“亦轩是否还有事?”
犹豫了会,亦轩才讪讪开口:“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当然可以。”
慕云礼朝亦轩走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亦轩脸上渐渐浮起笑容,这是殿下的孩子,想想这个小生命未来也要叫自己父亲,就止不住的高兴。
“好,那我就走了。”亦轩收回手,带着笑容走了出去。
看亦轩这么高兴,又想到他说有名无实,慕云礼不禁怀疑亦轩是不是还喜欢乔予安。
国良在亦轩出去后进来:“公子。”
“帮我摘了这些繁琐的珠钗。”慕云礼恢复淡漠。
“公子,这将军还没到,怎么可以先摘了呢。”国良满是不解。
“'没人会在意的,摘吧。”
“是。”
国良嘟着嘴开始摘。
褪掉后一身轻松,慕云礼就到床上躺着小憩。
国良在门外守着,到沈季知散完席回来,慕云礼已经睡着了。
国良见沈季知过来,立刻大声喊:“将军,你来了。”
慕云礼听到,也从噩梦中醒来,立即坐起身。
沈季知打开门进去,看到慕云礼满头虚汗,担心道:“云礼,没事吧?怎么流这么多汗,可是身子不适?”
慕云礼掖了掖被子问:“没事,做了个噩梦,那位走了?”
沈季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靠近他,小声道:“乔苏禾派人盯着,所以今夜我们必须要一同度过了。”
看慕云礼顿时一脸抗拒,沈季知又道:“放心,我睡榻,你睡床。”
“嗯。”慕云礼才安心些。
沈季知一夜未眠,看着床上翻来覆去,梦里都在和乔予安道歉的人心疼不已。
这是她一直护着的人,如今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沈季知怕打扰慕云礼,小心开门,独自去送乔苏禾的侍从。
那侍从摆着架子说:“将军,陛下昨日可是留下话说,既然美男也睡了,是时候该履行承诺,带兵缉杀乔予安。”
沈季知斜视那侍从一眼,真是和乔苏禾一个德性,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她假意挤出一抹笑:“好,去回禀陛下,臣明日就去缉杀乔予安。”
“那行,将军不必送了,属下这就回了。”
看那侍从上了马车,沈季知一拳砸在门上,手节瞬间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