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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有些事情我想问。”

“尽管说。”

“我想了解尼德霍格、拉塔托斯克以及赫拉斯瓦尔格——确切地说,是关于拉塔托斯克。”

“没错,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时间好好谈一谈,我的误解也已根深蒂固。”

自逃脱树根以来,他们一直在奔逃,直至此刻才终于有了详谈局势的机会。

奥丁遥望远方,缓缓开口:

“世间存在着诸多奇迹与神秘。我确实与兄弟们一同斩杀了巨人尤弥尔,并净化了米德加德,但这并非从无到有的创造。因此,我对世间的万物并不能洞悉无遗。也有太多难以掌控的部分。”

他曾将自己的左眼献给智慧之泉密米尔,又曾在世界树的枝干上悬挂九日以求得智慧。

然而,仍有一片未知的空白。

即便是众神之王,也无法完全理解这个世界。

“正如你所知,尼德霍格是伴随世界树诞生的古老巨龙,拥有足以毁灭世界的强大力量,但由于被树根束缚,一直以来对世界构成的威胁并不大。我误以为它……不,她一心渴望世界的毁灭,但事实并非如此。正是那时,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

她因长期遭受拉塔托斯克的欺凌而对世界心生怨恨,但她内心依然纯白如纸,明亮且纯净。

“赫拉斯瓦尔格,鸟类之王者,栖息于世界树最高的枝桠,与尼德霍格不同,它并非自古便存在的存在。它属于维护世界秩序的一方,但对于世界本身并无太大兴趣,只关注属于其领地的最高枝桠。”

居住在最高枝桠上的都是具有鸟类属性的生物。

因此,奥丁对这一领域也并无过多关注。

“拉塔托斯克是唯一能在世界树中自由穿梭的存在。我们无从得知它为何能拥有这样的力量——不,权限,但无论如何,它是唯一能在尼德霍格与赫拉斯瓦尔格之间自由来往的存在。”

赫拉斯瓦尔格所在的区域并非如最高枝桠那样的禁地。

因此,只要奥丁下定决心,他也能前往那里。

但树根则不同。

人可以轻易跨过界限进入其中,但想要从中脱身却绝非易事,即使是众神之王奥丁亦无法做到。

“你应该清楚,毕竟你亲自与它交过手,拉塔托斯克并非特别强大的猛兽。而且,我一直让它待命,因为它只是在根部与枝干间来回移动。我原打算在需要时利用它。”

当然,拉塔托斯克体型巨大,长达数十米的庞大身躯足以压倒普通巨人或战士,但在众神之王的眼中,它并非多么强大的存在。

它仅是一头勉强能与中级战士抗衡的野兽。

“拉塔托斯克既不希冀毁灭世界,也不意图维护世界。它恰处于两者之间。我认为它欺凌尼德霍格并非出于职责,而是纯粹因其爱好。”

李浩听到奥丁的话,不由得瞪大双眼。

如果是受人指使或许还能接受,但想到拉塔托斯克长时间以折磨尼德霍格为乐,李浩顿觉血液逆流。

奥丁似乎试图安抚李浩,语气低沉道:

“但我打算继续观察一阵。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应当重新审视那些我以为已知的事物。”

奥丁适时打住话语。

究竟何种势力可能隐藏在拉塔托斯克背后,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你的疑问是否已得到解答?”

“感谢您的回答。”

李浩表达敬意,奥丁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指向那块宽大的巨石。

“对了,我现在就为你引见我的朋友兼顾问——密米尔的首级。”

“伊顿的战士。”

嵌入巨石中的巨人首级——密米尔之首——以低沉嗓音开口,其声线机械,毫无抑扬顿挫。

“他虽生为巨人,却更接近于希望维护世界的存在。加之他极其睿智,我便将其留在身边,常向其求教。遗憾的是,在与华纳神族谈判和平的过程中,他不幸丧命。”

“和平谈判?”

李浩惊讶之余,奥丁苦涩一笑。

“原因在于交换战俘时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不必过于忧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曾亲自拜访过他们,应该知道他们是我们的可靠盟友。”

李浩想起华纳神族的首领海姆斯特莱姆,微微点头。

但他心中仍有疑虑。

华纳神族将弗蕾亚、弗雷与尼约德作为战俘送至阿萨神族。

仅看弗蕾亚便知,他们皆是才华横溢、力量强大的神只。

华纳神族送出自己最杰出的成员作为战俘,足见诚意之深。

但若问题严重到有人为此丧命,那就意味着问题根源并非在华纳神族,而在阿萨神族。

正如李浩所猜测的,问题的源头确实在阿萨神族一方。

不愿送出如华纳神族般杰出人物的阿萨神族,选择送出了英俊却空有其表的傻瓜神海尼尔。

他们随同海尼尔派出了一位顾问,以使对方不会立刻发现海尼尔是个傻子。

这位顾问便是巨人密米尔。

然而,即便睿智如密米尔,也无法在所有场合掩盖海尼尔的幼稚之举。

华纳神族察觉到阿萨神族送来无用的俘虏,不同于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愤而杀害海尼尔与密米尔。

由此,华纳神族与阿萨神族再度爆发短暂战争。

然而,正如奥丁所说,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奥丁看向密米尔的首级,继续讲述:

“密米尔虽已逝去,但其智慧仍留存于首级之中。因此,我将其首级取回并安置于此。在此地,借助符文魔法与湖水之力,密米尔得以如同生前般思考与言语。”

失去生命的密米尔,成为一种类似机器的存在,反而成为更为出色的顾问。

有些神只怀疑奥丁策划这一切,只为能随意使用密米尔,但这些仅是揣测,无确凿证据可言。

“我通过密米尔的首级查看了外界情况。”

奥丁挥动手指,空中浮现出类似全息影像的画面。

画面中,世界如楼层般层层堆叠,以世界树为中心,自下而上依次为尼福尔海姆、米德加尔特与阿斯加德。

“魔术师之王摧毁了世界树核心,阿斯加德因此感知到剧烈变化。这余波导致托尔率领的部队在巨人中陷入孤立,瓦尔哈拉的几座堡垒也被摧毁。”

正如库丘林所推测,世界树核心并非魔术师之王所设想的瞬间毁灭阿斯加德的重大弱点,但足以对其造成重大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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