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忙了,我们是吃过了才回来的。家里最近还好吗?”
二伯娘马氏欲言又止的,徐奺奺看出来了说:“二伯娘,是家里出事了吗?”
马氏不敢看徐父,犹豫着说,“村里的祠堂建好了,然后...然后.…”
“建好了是好事啊,然后怎么了?”
“然后..里正就带人来把咱.那个水缸抬走了。”二伯娘说完就低下头。
徐奺奺在心里就‘呵呵’两声,这里正真的是拿上乔了,趁着阿爷不在家来拿,不蠢却又很蠢,要是他知道拿走的只是一口普普通通的水缸,该有多气?
偏偏自己就不告诉他,让他当神明供着。
眼看着徐父就要生气,徐奺奺悄悄的对他说:“阿爷,那就是平常的水缸,和他给咱家的那几个一样。”徐父不理解,小声的回应,“就算是平常的水缸,那也是神仙加持过的,怎么能让他拿走?”
“阿爷,神仙早就离开了,加持过的法力也都下消散,现下就是一口只能盛水的缸。”早知道自圆其说这么难,她就不说什么神仙了。
“真的吗?”
“真的。”又看向马氏说:“二伯娘,那口缸是不是一直没有生出水,直到他们拿走也没有?”
“对哦,旱情过后,那口缸就放在那里,没人动过,也没有往里面灌水,大伯也是和里正这么说的,可里正就像着魔一样,非得拉走。”
“哈哈哈….拉走就拉走吧,放咱家还嫌占地呢!”徐父听明白了,现在被他们放在祠堂里,当神一样供着的,就是一口普通的水缸,心里也不气闷了,也笑起来。“哈哈哈..”
二伯娘倒是弄不懂这爷孙俩在笑什么!
“我们先进屋去,你去把他们都交出来,我有事要说。”说完就带着徐奺奺去了屋子里。
没多久其他人都带齐了,就差大伯和二伯两个人,徐奺奺问:“大伯二伯人呢?”
“他们和族里的人去了里正家要那口大缸。”大伯娘说。
徐奺奺看向徐父,徐父理会说:“阿武,你去把你爹和你二叔叫回来,那口缸我们不要了。”
“阿爷,不要了吗?”
“不要了,你看咱家院子里那些缸,我们家还缺缸吗?去吧,叫他们回来。”
“好的,阿爷。”
徐家人不解,那口缸可是个神物,这说不要就不要了?
徐父看到他们的神情,只说等阿武把人叫回来再和他们解释。
徐大伯和徐二伯带着同样的疑问回到了家,等人都到齐后,徐父先解释了缸,然后才开始说此次回来的目的。
“大山,你之前去卖菜的时候,看见了阿奺做的辣条在县城有多受欢迎,”见徐大伯点头又说:“阿奺手里也攒了些银钱,准备开铺子,增加售卖,只是人手不够,做不出铺子一天的量,所以打算建作坊,请人做。我们商量过了,就建在咱们村,我们今天回来也是为了这个。趁着现在还不到农忙的时候,把作坊建起来,农忙结束,乡亲们也有了其他的进项。”
“咱村那些人都是些白眼狼,受了咱家的恩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在背后编排我们。就上次你们回来,当天不是带着行李走的吗,被他们看见了,说我们把阿奺和阿涛卖了换钱,爷奶不同意,也把他们赶出了家门。走在村里每个人都在指责,说我们家家风本来就是这样,三叔是这样,大伯和爹也是这样,平常来家里找二哥问学问的都不来了,呜呜呜...”徐正宝说着说着就哭了。
徐正宝性格很开朗,就短短几个月变得不敢出门了。
二伯娘心疼的抱着徐正宝,徐奺奺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徐奺奺站起身对着他们鞠躬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发生这样的事。以后我们的作坊不收那些编排咱家的人。”
邻里为个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很常见,但是这么欺负自家,那就让他们后悔去吧。
徐珠儿也附和说:“就是,让他们悔断肠子。”
徐正宝也加入义愤填膺的行列,坚决抵抗。
“阿奺,不怪你,是那些人的错。”
“对呀,不怪你,咱家也是有好事的,前几天官差来通知说,皇恩浩荡,在八月重开恩科,再过半个多月,你二哥就要去府城参加秋闱了。”徐正文正色说:“阿奺,你相信二哥,我一定会考上,让那些人羡慕,让他们后悔那样编排我们。”
“嗯,阿奺相信二哥,不仅会中举人,还会中贡士,中进士。二哥要是不愿意入朝做官,阿奺就给你开个书院,让二哥桃李满天下。”徐奺奺越说,徐正文脸上的笑容越浓。
“好,那就呈阿奺吉言,不过开书院会花很多钱,阿奺可舍得?”玩笑话,只有入朝做官,自家才会成为那些人眼中的敬畏。
“有舍才有得,二哥以后发达了,顺手拉拉我和哥哥就行,嘻嘻嘻.…”
“可以,就怕到时候你不需要。”徐奺奺现在展现出来得聪明,别人可能看不到,但是徐正文却看得一清二楚得,或许真的还得妹妹帮扶。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等会大山大丰,你们和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合适建作坊得地方,然后去里正家把地皮买下来。”
“好的,爹。”这种事徐奺奺是不懂的,她很相信徐父父子三人的。
不过她是要跟过去的,就想看看里正的是怎样的反应。
吃完饭他们在周边看了看,路上还遇到人,眼神带有怪异看他们几人,徐奺奺记住了,以后有他们后悔的。
村子是从西到东,中间有一条路,大部分都在路北,路南就三四户人家,其他的地方要么是别人家圈起来的菜地,要么就是荒地,有的人还把牲畜的粪便堆在上面,人经过的时候,那股子骚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还有一块地方,是紧挨着老六之前住的房子,在山脚下,面积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