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习惯性的打量了妇女两眼,看她四十岁不到,身不高双手习惯性的叉着腰,说话的时候高高的颧骨上,脸肉抖动不停,眼窝很深,刻薄的话似乎不给许正阳的面子,甚至也不顾及余光中等人看着样果真就是一个敢撒泼打滚的主。
不过余光中还是从他的话中多少了解到一些事情,就是许正阳从宫廷保安部经理的位置辞退多少有些隐情,当初去离开宫廷多半是无奈之举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淑仪还病着呢,你在嚷嚷淑仪怎么休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走过來呵斥着妇人
“林泉你这个窝囊废就知道回來吼我们娘俩”杨幻彩冲着丈夫林泉破口就骂“我这不也是为淑仪的病情着急吗他许正阳有出息了放在市钢好好的保安科科长不干跑去一个破码头当什么搬运工现在淑仪躺在床上钱也沒有看病还只能够挤在我们的破院里我说他两句你们就受不了”
杨幻彩一把将林泉推开气鼓鼓的就往外冲余光中看这个市侩的妇人心中不喜拿起刚才许正阳洗过來的苹果也沒有吃就朝着地上滚下去他的手法精准苹果在他控制之下刚好滚到杨幻彩的脚底下
许正阳见机也快也不知道余光中是故意掉的苹果看到杨幻彩忙着走快要踩到才出声提醒:“嫂小心苹果……”
那女人骂得这么凶还不解恨还在骂他的丈夫哪里注意到脚下突然滚落一个苹果半只脚踩上去一拐整个人就姿势别扭的栽倒在地撕拉一阵声响裤-裆被摔破了原來还想骂人撒泼骂街的她也顾不得说再说什么拉着她的丈夫就走出去
瘦猴把刚才余光中的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沒有出声倒是一旁的许正阳走过來有些苦笑道“我嫂就是这样的性嘴巴不把门心眼倒是不坏”看來他也发现余光中的小动作
只要林淑仪不明就里道歉道“真对不起啊都是我这个病闹的”
“沒事嫂连长就是我们的大哥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余光中道
看着林淑仪的面露疲色他跟瘦猴也沒有在屋留多呆着许正阳安顿好林淑仪之后也跟着出來送他们俩
人离开院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间杨幻彩还在骂骂咧咧可沒有想到还沒有走出院
砰
一声在外面想去然后外面的奔驰车警报器响着不停有伴随着小孩的哭声
余光中因为车爆胎了许正阳确是知道怎么一回事直接就走出外面人走出院的时候看到一个院里的几个小男孩躲的远远的而一个小男孩却蹲在车面前一直哭着不停估计是被警报器吓坏了
“童童你又玩火柴炮了”许正阳作势就要打小男孩的屁股可是还沒有动手小男孩就哇哇大哭
这一哭可不得了原本平息下來的杨幻彩从院跑了出來也不问清什么情况看着拉着小男孩的许正阳又开始撒泼骂街“许正阳你这个挨千刀的的你就知道欺负我们娘俩你天天的打着我们家童童你就这么忍心啊我刚才不过是说话重点就急欺负我们家童童他还是一个孩啊”
“嫂你听我解释……”许正阳道
“我不听我什么也不听”杨幻彩直接打断许正阳的话拉着小男孩就搂着怀里然后左右打量着小男孩“童童他又打你哪里了”
小男孩估计是沒有见过汽车的警报器一直哇哇大哭他这一哭妇人就更加心疼了看着许正阳什么话就开始喷“许正阳要是我们家童童有个长两短你要了你的命”
“嫂”许正阳头疼不已
这个时候他的大舅林泉也从院里走了出來“怎么回事你又开始撒泼了”
杨幻彩看到丈夫从院里出來也不帮她说话就开始责怪她心中委屈破口骂道:“你眼睛瞎了被驴踢了不成你看不到童童在哭吧他刚才又打我们童童了你作为他的爸爸你就一声不吭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们娘俩都被别人欺负死了你好找你们市钢的狐狸精去啊我告诉你林泉门都沒有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给我断绝这颗心吧你们厂那个寡-妇你是沒机会了”
“童童姑父真的打了你了”林泉竟然还真的顺着妻的话问过。
余光中听到这话也是轻轻一叹小小的一件事情都弄成这个样可不仅仅管妇人了。
许正阳的娘家有这么一个泼妇不是沒有缘故的一个男人如此沒有骨气如此让妻欺负着而且如此的沒有主见不知道事情的关键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沒脑的话也难怪一直被妻骑在头上。
如果这是换在别人是身上余光中或许不会理会可是许正阳不同看着许正阳不停的叹着气余光中直接走过去也沒有解释道而是蹲在小男孩的旁边说道“童童是吧你说你姑父有沒有打你啊小孩可要说实话不然警察就要过來了!”
说着余光中又拿着手掌拍在奔驰上警报器又开始撕裂响起來小男孩哭的更凶了“沒有姑父沒有打童童是有警察妞妞说警察來捉童童……”
这个时候不用说什么事情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就是小孩碰这车结果防盗警报器响起小孩不懂事以为警察來了就吓哭了
杨幻彩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拉着自己的儿就往里面走去大舅林泉尴尬的笑了笑也跟着走进里面去
院外许正阳只是无奈苦笑着道歉:“侯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瘦猴说道:“要不是我今天跟余老大过來都不知道许先生你这边过的如此艰难!”
“一言难尽啊这是不提了家里不方便开火我们去外面喝几杯”许正阳道这几天他的妻旧病复发他确实劳心劳累又有事沒事被嫂杨幻彩唠叨他也有些烦闷刚好余光中跟瘦猴过來他就把两人过出去喝几口。
余光中刚好有事情跟许正阳打听也沒有拒绝他看得出來许正阳碰到家庭的琐事确实足够郁闷瘦猴是被余光中拉过來的当然也沒有意见他现在就尽量的跟余光中打好关系。
瘦猴驱车回到了开出骑楼街人找了一家看起來有点档次的饭店停好车要了一个二楼的临窗包厢余光中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两扎冰啤直到许正阳看不下去了才停下來。
饭菜未上冰啤倒是上的挺快的余光中打开其中一扎给瘦猴和瘦猴满上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免费的热茶笑着说道“连长跟猴子你们两个,我酒量是什么样,你们都知道的,我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先敬你们一杯一会还帮你们开车!”
“你小越來越会使诈了!”
许正阳笑骂一声不过还是举起杯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爽哈哈”炎炎夏日之下一杯冰啤下肚由里而外的一阵冰爽许正阳满足的打了个嗝刚才在家中的郁结之气也出了二随即给自己和瘦猴又满上了一杯。
“侯先生谢谢你能够跟一鸣过來看望我爱人今天的碰到那样的事情……咳……不说了我敬你一杯”说着有拿着啤酒一干二尽
瘦猴也沒有多客气也拿起杯就灌进肚。
余光中看着两人又猛灌了一杯咂了咂嘴突然有点羡慕起來他从小被清凉寺的师父泡在药罐长大体质,倒是沒的说,师父的过人本领也了不少,可就是唯独不來酒量。
其实他以前看到老头经常醉醺醺的下意识的对酒抗拒可如此长大后出來了才知道男人能够豪气干云杯盏交错也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
看着许正阳喝的差不多余光中终于说出了今天过來找许正阳的正題“连长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机会问你!”
“什么事情那么严肃”许正阳放下酒杯瘦猴也安静下來。
“就是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你手中的军刺……”余光中道他沒有把事情说透。
听到余光中的这个问題本來有点只是陪酒的瘦猴突然神色一动干瘦脸上掠过一抹潮红两眼熠熠生辉的看着余光中。
而且他帮余光中收藏起军刺的时候,多少有了解过军刺的來历今天再次听到余光中提起他除了激动还有着抹不去的恐惧。
许正阳放佛陷入了回忆并沒有急着回到余光中的问題而是拿起啤酒朝着酒杯满上又灌上一口呼出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情你不问我我早晚也要告诉你的当时在部队见到你打那套熟悉的军体拳热身的时候,我就猜测你的出身只是沒有想到会出那挡事原以为的我的军刺退役之后就不再需要出鞘了!”
许正阳看着余光中从木雕的盒抽去军刺愣了愣然后双手伸出接过來一脸虔诚抚摸一下就像一个看着自己的情-人一番然后看到军刺中的标号“余-01”脸色突然微微一变然后再看着余光中神色复杂难明半晌沒有说话。
“许先生,怎么了!”不仅是余光中满头雾水瘦猴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许正阳。
“你可以把那把军刺的來历告诉我吗”许正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余光中道。
“沒有什么不可以说啊!那是我父亲的遗物,那是他逝世的时候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余光中说道。
“什么你说这军刺是你父亲的东西?并且他已经逝世了,你父亲是不是姓余啊!”许正阳突然变得激动无比。
“废话,我父亲当然姓余了不然我怎么叫余光中呢!”余光中有些无语的看着许正阳。
旁边的瘦猴也翻了翻白眼,许正阳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失态了只是从余光中得知部队现在的事情,他多少也有些感慨。
不知道是不是为自己已经逝去的军旅生涯,缅怀,还是追思,顿时,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