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毅谷不满道，起身就对上了一张脸，“妈呀——”一下子跳了起来，又要往幻慕祁身上窜，幻慕祁微微一闪。毅谷扑了个空，不满道，“你干嘛？”
幻慕祁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
“你是人，不是八爪鱼。”幻慕祁冷冷道。
“桀桀……”那个蓬头垢面的人竟开口说话了，“多久没人来了……”
幻慕祁惊愕，“你……？”
“我……是一个……圣帝……”那人道，“这里……离开。吞噬……意识。”
幻慕祁惊讶地睁大了眸子——他竟然无法说完整的话了吗？
然后——那人竟然直挺挺地倒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毅谷踉跄倒退。
这个情景……
“云晨，快走……”
“走啊！！云晨！！”
“快……走……啊……”
毅谷不断地倒退，眸子中满是泪水，嘴中喃喃道，“不……不。”
“砰。”
毅谷撞到了铁栅栏上。幻慕祁错愕地看着毅谷——他怎么了？
毅谷又成了之前的样子，双腿曲起，双臂抱紧了双腿。
幻慕祁轻轻蹙了蹙眉，他知不知道他后面的那张脸有多么可怕？之前他看见时不是还往他身上蹦跶吗？
“我的父母，就是这么死的。”毅谷突然开口道。
“……”
幻慕祁沉默着，他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毅谷。
毅谷的姿势不变，他的脸深深地埋在腿中，幻慕祁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当时无能为力。”毅谷的嗓音微哑，又沉默了许久，才道，“也是要我走。”毅谷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他就这么惹人讨厌吗，他的父母要他走，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要他走。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呢，为什么不肯让他试一试呢，要知道他可是学医的啊。他之前未归隐，还是云晨时，可是誉满天下的医圣啊。虽然这可能不是病，但——至少给个机会吧？
幻慕祁沉默着，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毅谷。他本就不会安慰人，本来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后来遇见了羽媛凉，羽媛凉有心理障碍，要是他再沉默寡言就麻烦了。他必须要开朗，阳光，去引导羽媛凉。因此幻慕祁学着开朗。可以说他是因为羽媛凉才有那么多话的。而羽媛凉从来不需要安慰，只要默默支持她就好，这样的幻慕祁，又怎么能指望他去安慰人？
“你不必安慰我，我没事。”毅谷苦涩道。
“……”幻慕祁有些无语，他什么时候安慰他了。他连句话都没说好吗。
“我习惯了。”毅谷的喉咙干涩得发疼，苦涩道，“所以让我安静一会儿。”
“……”
幻慕祁表示很无奈——从头到尾貌似都是毅谷在说话？
“你怎么没有回音。”毅谷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啊？”幻慕祁愣了愣，回音？他不是想要安静么。
“罢了。”毅谷道，“静一会儿。”
“嗯。”幻慕祁低低地应了一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想念羽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