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小凡的呵斥，对古药蚕没有起到分毫作用。
那小东西仍然浑身颤抖，源源不断吸收着青铜纵目面具内的神魂之力。
偏偏这种能够击溃武者的神魂之力，对古药蚕茧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照这样下去，陈小凡的实验恐怕还没开始就会胎死腹中。
“停下来！”
陈小凡急忙扯了一下古药蚕茧，却发现它像被胶水粘在青铜纵目面具上，甚至接触面拉起了数十道蚕丝，依然没有脱离面具。
模模糊糊中，陈小凡感觉到这小东西的抗拒，以及对青铜纵目面具的贪婪。
不亚于它贪恋自己身上青木真气时的反应。
陈小凡心里有些犹豫，万一暴力扯走古药蚕茧，对这小东西造成伤害怎么办？
毕竟这小东西可是大功臣！
雪肤膏能够量产赚钱，还多亏了它和苗苗的雌古药蚕没日没夜的交尾，才诞生了足够的药蚕丝当主药。
就在陈小凡迟疑的时候，随着古药蚕茧吸收神魂之力，原本洁白如雪的蚕茧居然变得五彩斑斓。
而且蚕茧上面隐约出现一些模糊的符文，和青铜纵目面具上的一模一样。
十几个呼吸过后，一根根细腻的蚕丝，闪烁着夺目的彩色，宛如最上等的蜀绣丝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吸引了杜火淦和苗苗的注意力。
“这是怎么回事？”
苗苗好奇地凑过来，盯着五彩的古药蚕茧。
她的雌古药蚕留在桃源村，负责产卵孵化生产药蚕丝，对这只古药蚕爱屋及乌格外上心。
“好像……古药蚕茧发生了变异。”
陈小凡盯着古药蚕茧眼睛不眨，随时准备在情况不对时出手。
在他望气术感知下，蚕茧内的小东西非但没有危险，反而生命力变得逐渐越来越强。
终于当生机达到顶峰时，古药蚕茧猛地颤了两下，随即再次恢复了平静状态。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然而陈小凡却能真切感受到，青铜纵目面具内的神魂之力，比古药蚕茧现身前弱了不少。
连青铜纵目面具上的符文都黯淡了三分。
这是古药蚕茧汲取太多的缘故！
陈小凡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小东西差点打断了自己的实验计划。
可这古药蚕为何会对青铜纵目面具内的神魂之力如此贪婪？
“古药蚕进入了蜕变关键期？”
就在陈小凡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一个猥琐的脑袋伸了过来。
杜火淦穿着松松垮垮的道袍，惊讶地望着陈小凡手中的古药蚕茧。
“古书上记载这东西灭绝了，没想到你竟然养了一只。”
陈小凡一脸诧异道：“你对古药蚕似乎很了解？”
在先祖传承记载中，古药蚕是极其罕见的品种，对各种药材气息尤为敏感。
据说有人专门饲养古药蚕，去深山老山林中寻找名贵药材。
只不过因为古药蚕挑食，加上独来独往不喜交配，所以存活的数量极其稀少。
几乎是濒临灭绝的物种。
陈小凡手中这一只古药蚕，还是和陶若薇参加中医药交流大会，在药材区从秦川灵芝内剖出来的。
苗苗那一只雌古药蚕，则是她从苗疆带来的。
市面上几乎没有第三只存在。
可杜火淦这老货不仅能认出来，还道出了古药蚕进入蜕变后期。
如果说杜火淦认出古药蚕，是因为一个月前去药王谷，在矿坑密道内古药蚕吞食人面蜘蛛怪蛛丝暴露了自己。
那他是怎么知道古药蚕进入蜕变后期的？
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嘿嘿！”
听到陈小凡的询问，杜火淦搓着手咧嘴笑道：“老道在龙虎山守山门的时候太无聊了，只能看一些闲书消磨时间，所以各种杂七杂八的事都略懂一二。”
“你看书？”陈小凡瞥了他一眼，“你是手机没电了，还是擦边视频刷不到了？”
陈小凡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这老货顶着龙虎山山主的名头，干的事却和名门正道一点都不沾边。
来燕京前他交代萱姨，派人去龙虎山查一查杜火淦的底细，到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传回。
杜火淦闻言老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老板，这古药蚕我还真是看书知道的。”
“传说古蜀国有一位蚕神，眼睛像螃蟹一样向外突出，名字叫做蚕丛。”
“为了养蚕事业，他带领族人从秦川进入如今的巴蜀省居住。”
“久而久之，巴蜀那里的人慢慢富裕了，就建了很多庙铭记蚕丛的功绩……”
陈小凡脑海灵光一闪，蚕神名字像螃蟹一样往外突出？
他眯眼盯着青铜纵目面具，这不是正好符合蚕丛的外貌特征吗？
古药蚕又来自秦川灵芝，正好和蚕丛原来生活的地方吻合。
而这张青铜纵目面具，是从巴蜀古墓中震出来的，又对上了蚕丛后来生活的轨迹。
最关键的是，古药蚕茧可以毫发无伤地吸取青铜纵目面具内的神魂之力。
一时间，陈小凡大脑飞快转动，古药蚕和蚕丛是什么关系？
那位名叫蚕丛的人，该不会是一位古炼气士吧？
如此一来，发现青铜纵目面具的古墓，很有可能是蚕丛的葬身之地。
古药蚕，秦川，巴蜀，古墓，青铜纵目面具……这一切都串联上了！
陈小凡眼睛眯了起来，巴蜀那座大墓里肯定埋藏着古炼气士的秘密。
至于大墓的位置……李靖川肯定没有说实话！
……
与此同时，五六辆奔驰大G越野车，在距离昆仑天牢两公里的城中村停下来。
原本十八罗汉十八辆车，可大部分人被傀儡女尸打断四肢，无法开车，只能坐进受伤较轻的人的车里。
为首那辆越野车打开车门，脸色苍白的李靖川走下来，紧跟着的是他外甥女丁瑞雪。
“瑞雪，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我师父，一定给你母亲讨个公道！”李靖川叮嘱道。
“舅舅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丁瑞雪激动地点点头。
她从小就听母亲在丁家炫耀，舅舅的师父秦内景是豪门秦家二把手，同时也是昆仑九天柱之下的长老。
如果舅舅能请动秦内景，即便那个让陈小凡吃软饭的女人再能打，也得乖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