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空间就像一个口袋,不知不觉就套在人头上,把人给装走。
可你若是要抓人。
那首先这袋子要足够结实,也要足够大。
对吧?
你用个垃圾塑料袋想要去装一头猛虎,当然属于傻逼行为了。别说老虎,一条小奶狗都能给你撑破了。
那老人一番手段。
江桥瞧着也算新鲜,可想要把他一波送走,那就属实痴人说梦了。
这会子。
老头发现了不对劲。
脸色一变。
就招呼旁边的几个老家伙一起动手。
赶紧帮忙!
那几个老毕登同样察觉到不太对劲,那街上站定的年轻人,不仅没有被困住,他还伸出手,往虚空中那么轻轻一按。
就这么一下,几人也跟着变了颜色。
因为那个位置。
恰巧就是这空间最为薄弱之地。
就这么一下。
就跟空中打了下蚊子似的,可是被古坟围在中央的这片空间,竟然开始疯狂摇曳,有种墙倒屋垮,三室一厅变露天坝的危机。
“该死!”
“他实力不对,比我们想的更强!”
“拦住他!”
“不能让他出来!”
络腮胡老人低吼道,率先出手!
只见他抬手一扬。
手中金光闪烁,几根金色的钉子齐刷刷落钉在了自己脚下四周。
随即。
他拿出一个稻草编成的人偶。
稻草人!
在灵异圈子里。
使用稻草人,木偶人等等物品作为媒介施展诅咒,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可以说十分常见。
但是。
络腮胡老人拿出的稻草人却格外的邪性。
它身上扎着七八根银针。
每一根银针下面段都已经变黑。
就跟稻草人身上有毒似的。
而在它的额头处,用一根铁钉钉着一张红色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组天干地支。
有点像生辰八字。
按理说。
以稻草人施展诅咒,确实需要生辰八字。
但得是对方的才行。
除此之外。
施展此术还得拿到对方的名字,贴身衣物,或者毛发血液之类。
要知道。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人很多。
有了名字。
才能更好的定位。
而有了贴身物品,毛发血液之属,才能精准的定位。
况且。
毛发血液关乎此人磁场。
短期内。
这些都带着这人的信息,用来“放大”以后,通过相互的关联性,可以让歹毒的手法作用到对方的身上。
这就像什么呢?
举个例子。
截肢以后的人,不少都会有“幻肢”现象。
这很正常。
但偶尔有人。
不仅会“幻肢”,也就是感觉自己已经失去的肢体还在,并且先是感觉到冰冷彻骨,寒霜浸透。
随后又感觉到剧烈的烧灼感,撕心裂肺,疼痛难忍。
当然。
这种感觉过一阵子就会消失。
只当幻觉罢了。
但是。
也有好奇之辈闲得蛋疼,想要调查一番。他们查到,此人截断下来的肢体,先是被放在冻库中保存,后来又被以焚烧的方式销毁。
当然。
这些事也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大千世界。
恰巧的事儿也不少。
总之吧。
用毛发血液,生辰八字,以及个人姓名,除了精准定位,还有通过这种冥冥中的联系,让负面磁场降临其身的效果。
这是一般逻辑。
可眼下。
这浓眉大眼的络腮胡老人,拿出的稻草人上写的当然不可能是江桥的生辰八字。
别说老头。
就连江桥自己都不太确定自己出生时辰。
这八字。
实则是这座小镇的!
破土动工。
即为受胎。
完工之日,则是胎产。
以此时日。
做小镇之岁运!
只是这老人以稻草人象征小镇的手法,江桥在这之前确是闻所未闻。
不知有何妙招。
只见老头拿着稻草人,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
忽的抓住稻草人身上的一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
“嗤!”
很轻松的姿势。
很正常的动作。
可是旁边人瞧着,却隐约感觉瘆得慌。
这种感觉传递到镇子里,到了透过木偶人隔着距离窥视的赵钱那儿。
立刻有了更清晰的感应。
事实上。
不止赵钱。
包括赵钱身边的家眷、护卫,乃至镇子上苟延残喘的少部分幸存者,全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惊悚。
他们看不到镇子外,也看不到络腮胡老人的施法。
但是本能的。
他们感觉镇上有东西在苏醒!
而且是极为不祥的东西。
这些人尚且如此,身在坟场包围中的江桥,感应当然更加清晰。
这已经不是感应了。
他可以清楚看见。
镇子东北方向莫名冒出一股青烟。
那青烟不带任何邪气。
反而有种暖阳气息。
只是伴随着青烟冒起,镇子的对面反而变得阴寒起来。有一种从阳春三月的温暖,逐渐走向寒冬腊月之感,踩在上面,如履冰霜。
直感到寒意上涌。
所谓寒从足底起,就这么一下,换做普通人就得大病一场!
“这是镇子里的死气。”
江桥低头看了一眼,感受着脚底变化。
“这人有手段。”
“那稻草人是这座镇子的拟人化,那些针扎的位置则是小镇的地脉节点。”
“扎穿了地脉。”
“小镇的生气就会泄露。”
“只是那针还没取出,所以暂时封印着。”
“现在取了针。”
“小镇的生气就开始泄露。”
“生气一漏,死气自然就滋生,这死气又会勾动灵异气息。如此一来,整个小镇就相当于变成了灵异之地。”
“常人立刻就要死亡,而觉醒者也要受到影响。”
“这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
“改变了小镇环境,恐怕后面就会有配合这种环境的灵异手段袭来。”
“妙啊!”
江桥赞叹道。
念头刚起。
那老人已取掉所有银针。
而小镇也是青烟四起,生气尽数漏走,死气开始聚集。
做完这一切。
只见那老人将稻草人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
退后一步。
抓了一把泥巴塞进嘴里。
随即双膝一软。
竟跪在地上,对着稻草人磕起了头!
“咚!”
“咚!咚!”
“咚!”
五体投地。
恭敬谦卑。
每一个头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老人磕头。
瞬间。
整个镇子里刮起了一阵风。
这风邪性。
不仅吹走了那升腾而起的青烟,更是让镇子如同水中映月一般,迅速扭曲了起来。
“嗯?”
“好家伙!”
“这是在拜寿?”
江桥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