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东说的轻松，许志钢也没再说什么。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只好先回东钢山看着。
许志钢一直在街面混，总觉得拳头很有威慑力。但杨东知道，时代不一样了。现在不是野蛮生长的时候。阳光普照容不下放肆。
这也是为什么杨东干啥都坚持正规注册的原因。没注册的小作坊，见不得光，真遇上啥事只能自己硬抗。现在可不一样，两家公司正规纳税营业，遇上事随时可找组织帮忙。
关键很多小作坊对市场把握不准，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总想着能省点是点。但杨东对项目有十足信心，必然走堂皇大道。
许志钢走后，宋娜和佟梦还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俩不回宿舍休息？”
佟梦一咬牙，拦在宋娜身前。“老板，都是因为我，宋娜是为了帮我凑钱。你开除我好了，跟她没关系。我……”
杨东抬手打断了佟梦的认罪，“说啥呢，下班时间是你们自己的，你们干啥公司管不着。只要不影响正常上班就可以。”
俩人没想到杨东会这么说，有些不敢置信，还以为一定会被开除呢。佟梦都准备好主动离开，求杨东只留下宋娜就好，毕竟宋娜是为了帮她。没成想杨东居然不以为意。
巨大的惊喜袭来，俩人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噼里啪啦掉了出来。佟梦一把抱住杨东右手，结结巴巴说到。
“谢谢，谢谢您。都怪我连累了宋娜。我妈妈逼我嫁人，想……”
杨东再次打断佟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但不要为了解决问题想着走捷径。看似捷径的路可能在其他地方标好了更沉痛的代价。
也不要随便哭诉，因为哭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另外我国婚姻自由，你已经成年，你妈妈没权利逼迫你嫁给任何人。
公司有法务，需要的话联系你主管魏晓云。就这样吧，早点回去休息，别耽误明天上班。”
杨东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苦难的人太多了，杨东能力有限也不是圣母。遇到了能帮就帮，但也不能随便成为别人的保姆。尤其佟梦这事一听还是家事，更是扯不清。她已经成年，想解决得看她自己的决断力。
东街ktv，3楼。
幽暗的房间内摆了一套沙发电脑桌，赵哥坐在沙发上用电脑查看业绩。看了一会，不满的冷哼一声。伸手手掏出一盒大云。旁边恭候的小弟赶紧打着火机帮着点上。
“这都什么玩意，你们这几个人也干了几天了。怎么这业务量始终上不去？”
小弟一脸委屈，“赵哥，兄弟们都加班加点了。但这活不太好接啊。偶尔接到活就这几个人还干不过来，愁啊。”
赵哥满脸不信，“你跟我俩在这扯淡呢，东钢山都干不完。你跟我说活不好接？”
“大哥，接是能接，但它有风险啊。”
“什么风险？”
“网店一问都想刷单，但不肯先付订金。开始硬着头皮接了两个，没想到刷完直不认账了。虽然又去刷了差评报复回去。但对方都是新店，不行直接关了。钱还是要不到。
后来接活的兄弟只好慢慢找肯付订金的，但微乎其微，不容易找。”
赵哥眉头一皱，还是不太相信。“不对啊，难道东钢山不怕赖账？啥活都敢接？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道道咱不知道的。”
小弟细细一想，“有可能，没听说东钢山要不到尾款的事。要不围两个东钢山的人，打一顿啥都问出来了。”
赵哥横了小弟一眼，“你疯了，他们不是街面混混了。人是正规公司，今天你打一顿，明天就有警察上门。关键你这不是普通打人，算是什么盗窃公司机密，事不小。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想死吗？”
小弟不知所措了，“那怎么办？咱们干想也不成啊。”
赵哥吐出一口烟圈，眉头一挑。
“挖人，价码挑高点。东钢山里都是附近混的，应该都熟。挑一个位置高的，挖过来。这就没什么了，跳槽嘛，很正常。他们知道了也没辙。”
“还是大哥懂得多。嘿嘿，那我去办。”
冰城的深秋温度能降到零下。树叶脱落，路边积攒了大量落叶，风一吹在路角卷成一团。昏黄的路灯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是杨东在送林晓晓回寝室。
魏晓云提前回去了，林晓晓陪几个新来的客服加班到10点。但明天还有早课，林晓晓也得回宿舍。考虑到今天就剩她自己，杨东过来送送。距离虽然不远，但天太黑了，怕她自己害怕。
“到了，进去吧。早点休息。”
“好，谢谢你。”
林晓晓缩着脖子走进大厅，心里后悔死了。天太冷了，毛呢大衣扛不住啊。林晓晓是山西人，山西虽然也算北方但冬天不算冷。女生嘛，都觉得温度没有风度重要。所以她一般都是多套件保暖内衣，外面裹着毛呢过冬。
她衣柜里就没有羽绒服，谁成想冰城能这么冷。这还没到大冬天呢，在外面一会脸都要冻僵了。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得抓紧买件羽绒服。
哆哆嗦嗦走进电梯，林晓晓才觉得缓过一些。忽然肩膀一沉，室友赵悦冒了出来，一脸坏笑的问到。
“呦，杨老板送老板娘回宿舍？”
“没有，别瞎说。天太黑了，他帮着送送。”
赵悦明显不信，但没纠结，反而讨好的说到。
“晓晓，有个事得请你帮忙。”
“什么事？”
“走，先回屋。”
俩人出了电梯，回到寝室。林晓晓被眼前的一堆暖手宝惊呆了。满满两大箱暖手宝凌乱的放在她的书桌上。
赵悦无奈的解释。“这不是看团购电脑挺成功的嘛。就想着天冷了，组织同学们一起团购暖手宝。
但商场要一次购买300个才给优惠。先宣传太慢了，我寻思300也不算多就凑了点钱先买回来。
谁想着团了两天没啥人响应。这两天你不在，我就先放你桌上了。”
林晓晓有点轻微洁癖，看着桌上乱糟糟一团，差点没直接晕过去。强忍不适冲赵悦气愤的说到。
“拿走拿走，快拿走！这两天没人查寝吗？你想害死我？”
见林晓晓生气，赵悦也不以为意。“没人查寝，再放一天呗，搬起来太麻烦了。”
“你求我就为这事？不行，必须拿走。”
赵悦微笑着商量，“拿走可以，但你得帮我另一个忙。东西帮我拿给杨东，让他帮我团购出去呗，赚的钱我分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