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王禹的脸上立即变得讪讪的,“秦兄说的哪里话,你把咱当成啥人了?我也就是瞧瞧,抓紧时间熟悉熟悉,以后说不定还要一起做事呢。”
“你知道就好,”秦毅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王兄,我这就带人去见帝姬,已耽搁太久,怕帝姬已经等急了。”
……
“艹,这么多人!”正在凉亭里享受生活的赵福金,刚往嘴里扔了颗葡萄,看着突然冒出的这么多人,一不留神秃噜出一句国骂,只是没想到,这颗幸运的葡萄正好卡在了嗓子眼,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只一瞬,赵福金整张脸就被憋得通红。
又一会儿,又隐隐现了青紫,根据学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她将腹部狠狠的顶向石桌的边缘,此时也没有了用处,她“呃呃”的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可是,菠萝现在又不在身旁,眼下赵福金只能求救的看向秦毅。
而秦毅问安后,就低着头站在亭下等着赵福金吩咐,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好奇这么久了,帝姬为什么不说话。
其他的宫人、内侍站的更远,自是指望不上。
赵福金悲催的发现,自己恐怕要遭遇穿越到这里以来,最大的危机。可是这么个死法,又是多么窝囊:被葡萄噎死。
暗处的人急得浑身直颤,额头的冷汗倾泻而下,直想踹死凉亭下的秦毅,又祈祷着他快快发现帝姬的危险,又纠结着自己是否立即现身去救下帝姬。
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吗?赵福金此时只剩下出的气,已经开始无力的翻白眼。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叫,夹杂着恐惧,石破天惊。正是菠萝。
谢天谢地,我的好姑娘!
暗处之人迈出的脚又悄悄的收了回去,偷偷的安抚着将要跳出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尚存在的头颅。
秦毅这才奇怪的抬起头,只一眼,就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秦毅,快救帝姬啊!”菠萝惊慌之后,率先反应过来,顾不得礼仪,大声叫喊又愣住的秦毅。
“啊?是,”秦毅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镇静,一跃就进了凉亭,看赵福金撑着最后一口气直指自己的嘴巴,瞬间明白过来,“帝姬,得罪了。”
道声告罪,秦毅猛地提起赵福金,跳上凉亭边的石墩上,然后腾出一手,抓住赵福金的脚腕,只一瞬,赵福金就被他倒提起来,这一幕只看得亭外的人心惊肉跳,尽且匍匐于地,不敢再看下去,只想着一会儿要怎么保住自己。
不会这么倒霉吧?自己可是刚被挑过来,这么快就小命不保了?
而随着叫声飞奔而来的王禹正好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傻在原地。
“帝姬,得罪了。”
秦毅再次告罪后,赵福金只觉一股大力接连击向自己的肩胛骨连线的中间位置,接着一股气顶着自己不由剧烈咳嗽起来,不一会儿,一颗滚圆的葡萄从她的嘴里飞射而出,骨碌碌滚出好远才停下。
不知何时被秦毅翻转过来,终于能通气的赵福金现下只觉头晕眼花,还有脊椎疼,趴在石桌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而秦毅也适时的下了凉亭,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女声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帝姬,您吓死菠萝了,快喝口茶顺顺。”
菠萝恭敬的端着一盏茶,站在赵福金的身边,小心翼翼说道。
“对对,帝姬您快喝口水舒服些,还请帝姬莫怪秦押班的失礼之处,这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法,他也是为了帝姬您。”
王禹的声音在后苑的月亮门处响起,却是替秦毅求情的话。
“王兄,莫说了。”秦毅甚是感动,“是臣失职,才让帝姬遭此横祸,臣甘愿受罚。”
“秦毅,你既如此说,那俺也有罪,咱们一同守卫帝姬,自当一同受罚。”王禹来到秦毅身边,固执的跪在一旁。
“王兄,唉!何苦。”秦毅已然眼含热泪,在他看来,二人关系只是稍有好转,还远不到交心的地步,没想到,王禹竟当真如他所说,真心结交于他,这让还有小心思的自己情何以堪。
“啧啧,你二人既如此情深,不如,我禀了管家,让他为你二人赐婚如何?”二人正争执间,一道幽幽的声音霍然响起,只这一句,就让二人闭了嘴巴,不由浑身一凛。
而暗处的人差点没笑抽过去,这俩人这时候还表现兄弟情深呢,还好帝姬不吃这一套。
“好了,我也不是那不识抬举之人,错把恩人当罪人。”赵福金深呼一口气,胸腔内又舒服了一些,“秦毅你也别苦着脸了,今日你救本帝姬有功,有功则赏,且等着吧。”
“还不快谢谢帝姬,”先醒悟过来的王禹摁着秦毅的后脑勺,赶紧趴在地上谢恩。
“不过,”谁知赵福金话头一转,众人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今日之事不可宣扬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只是说这番话时,赵福金凌厉的目光并没有看向秦毅等人,而是看向某个阴暗的角落。
这帮人应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却没有及时出手相助,否则何至于在众人面前出此大丑。
暗处之人惊觉间,差点就直接跪下,不知这茂德帝姬何时发现了他们,而且这些话貌似是说给自己等人听的,那一会儿向官家的回话,是不是得重新考虑?
众人齐声称喏。
当下,赵福金就将新来的宫人和内侍交给菠萝,让她自己看着办。
经此一事,她也没了兴致,沉着脸回了寝殿。
……
“头儿,帝姬是发现我们了吗?”
待赵福金走远后,暗处终于有人出声。
“嗯,想来是的。”略一沉吟,头领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还有后面的警告之意。
“兄弟们,以后大家向官家回话时,都要注意一些,这位茂德帝姬可是不简单,到时,谁出了岔子,怪不得我没有提醒你们。”领头之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头儿说的是,恁是不知道,刚才那一眼,差点让俺吓得尿了裤子,俺见官家也没这样过。”
“俺也是,再怎么说,这帝姬也就一小娘子,哪来的这气势?”
“袁留长,你这张嘴,帝姬也是你能随便置喙的,头儿才刚提醒我们。”
“嘿嘿,俺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不过,帝姬说求官家为秦小四和王禹赐婚这事,不知真假?”
“袁留长!你脑袋里都是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