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你好像有些故意针对杨都都知。”
望着杨戬失魂落魄的背影，赵楷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实在想不出，杨戬是何时得罪了赵福金。
“是啊，我就是故，意，针，对，他。”赵福金一字一句的回答。
没想到找她竟然回的这么直接，赵楷一时语塞。
而赵福金下面的话，更让他大跌眼镜。
“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赵福金认真的看着赵楷的眼睛，声音轻柔，“三哥还有疑问吗？”
“啊？哈哈......金儿你看，刚才好像出太阳了，我去看看。”赵楷慌忙间起身，貌似真去看太阳一般。
哼！这就对了嘛。
赵福金阴恻恻的笑了。
就在方才，在杨戬说自己还算有些身手之后，赵福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将其......
这两日肖小月传回的消息，显示出异象越来越多，某些人怕是忍不住了。
......
潼川府人员混杂的外城，此时在一处从外面看，再寻常不过的民宅内。
一名青年壮汉，上着短衣，焦躁的走来走去。
虽是寒冬，这壮汉却满头满脸尽被汗水打湿。
“老大，快下决定吧，再晚可就真错过好时机了。”他朝着堂上唯一坐着面如表情的男子急切说道。
男子看不出具体年纪，面貌普通，普通到仿佛看过后转脸就忘。
他的身子虽然依旧稳如泰山，但时不时紧缩的瞳孔暴露出来他此时真正的情绪。
几天之前，他就发现，再也无法将消息送出城了。
而城内，表面看起来却是如故。
为了让手下这帮兄弟安心，才没有透露分毫，只是叮嘱他们再小心一些。
可这又能瞒多久，今日还是有人发现这城内的异常。
只因这条素来被官府无视的街上，出现了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肖小月。
整个潼川府，谁不知肖小月向来是在内城忙活，这外城自有其规则。
而肖小月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更异常的是，平日于暗中管理外城的一些势力却如消失了一般。
这几日，太平静了。
平静的使人发慌。
“老大，你还纠结个啥？这可是二十年才有的大机缘，只要咱们振臂一呼，总能闹他个天翻地覆，地动山摇。”
壮汉见男子就不回应，再次开口。
其余或靠墙或依门站着的年轻汉子都赞同的点点头。
此刻，若赵福金在此，定能认出几个熟悉面孔。
正是当初在城外煽风点火，唯恐百姓不乱的那些青壮男子。
“陈兄弟，你说的，我都知道。”男子终于开口，但声音嘶哑难听，好像被锯子拉过一般。
且话语中的为难之意也是明显。
“只是天意弄人，某从没想过，这次水灾竟被人轻而易举的化解。再好的机会，怕也与某无缘了。”
这话立即引起其他人的共鸣，纷纷插嘴。
“可不是，也不知哪来的水官，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俺可是冒充河工在堤上两日，那场面真是，真是，太他娘的吓人！”
这人想寻个词形容一番当时的场景，奈何肚中尽是糟粕，无奈只有放弃。
“嘿嘿，来来，侯丙兄弟，哥哥教你，那不叫吓人，叫摄人心魄。”
陈姓男子拽着他口中的侯丙，非要让他和自己学说一遍。
“去你娘的陈三腿，你不就多识了几个字。”侯丙甩开陈姓男子，“俺要不是因为家穷，就凭俺这聪明劲，哪轮到你在俺面前显摆。”
说完，堂内嘲讽声顿时此起彼伏。
“哎呦，陈三，快跟俺们说说，你这三腿之名是从何说起？”
“你难道不知道？”立即有知其原委的人贴上去帮其解惑，附在那人耳边却又故意让人听到，“听说陈三他娘生他那晚梦到猪神......”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依稀有“初生”、“尾巴”等字眼流出。
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忍俊不禁，憋得难受。
只见陈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五官狰狞的扭曲着，胸口急促的起伏。
而这人，依旧有人火上浇油。
“陈三，这是真的吗？你想证明自己，也很简单，扒了裤子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尾巴？”
“欸，你说的是前面还是后面啊！”
“废话，自然是后面。”
“后面也有的话，那就应该叫四腿对不对？”
“哈哈......言之有理啊！”
......
屋子里乱糟糟的，嘲讽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方才凝重的气氛早就一扫而空。
坐在首位的男子看着屋里的场景，不知怎的，“乌合之众”四个字在脑中不住的盘旋。
哼，反正是垫背之人！
“好了好了，兄弟们，”在陈三爆发之际，男子终于开口，“现在可不是说笑之时，还是想对策才是。”
“老大，哪里有啥对策？最近俺注意到街口出现一些陌生面孔，咱们这不会被围了吧？是不是出不去了？”
闻言，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适才的热闹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某也知现在是迫在眉睫、间不容发之际，越是如此，诸事越不能出半点纰漏，某切以为现在并非良机，还是和城外的兄弟联系上再做商议。”男人建议。
“可俺观城东的那些难民，马上就要安顿下来。且新来的那位郓王貌似在难民中颇有威望，到时再想利用他们，恐怕是难上加难。”有人不确定道。
“这有何难，本就是暂时建立的信任，想要挑拨，对咱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看大家讨论的火热，陈三又恢复如初，自信之感油然而起。
“是是，到时这就看陈兄弟的了。”男子随声趋和，接着眉梢一挑，霎时多了抹狠厉。
“无非是多使些银钱罢了，他们在前，咱们在后才好脱身。而且，现在说不得有比难民更好利用之人。”
“再静观其变两天，事后找个稳妥之人将消息传出城去。”
男子下了最后决定。
......
城东难民集聚处。
这是杨戬见过的最有规矩的难民集中地。
摆在地上的，看似杂乱的诸多物事，若仔细去瞧，竟有章法可寻。
孩子们在杂物之间来回奔跑、穿梭，老人们一边缝补着衣裳，一边不时提醒孩子们小心磕着。
不远处，一众青壮男子和诸多娘子们，正热火朝天的干着各自的活计。
而在这些人中间，杨戬竟然看到不时有差役穿插其中。
更令杨戬感到奇异的是，他们竟然是在搭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