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穿礼服进行必要的应酬的时候，她好像很久没穿过裙子了。
上一次日常穿裙子是什么时候？
乔楚想了又想，好像忘记了。
好像又记得。
乔楚不愿意再多想，把长发拢在后背上走出房间。
“这样穿，会不会太隆重了？”乔楚转了个身问着尚思思，她还是喜欢穿得舒服一点。
“不会，你穿这条裙子很好看，而且适合任何场合。”尚思思笑着说，她当然知道好友喜欢穿运动服。
可有些场合，还是要注意些。
“这条裙子还是我第一次穿。”乔楚理了理裙子的布料，“总感觉款式太隆重了。”
尚思思正想夸好友，门铃声起。
她去开门。
看着西装革履的温孤屿，尚思思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她笑着道：“刚好，乔乔也打扮好了。”
尚思思牵着乔楚走出门口，“你们吃得开心点，要是不是特别晚，还可以看个电影什么的。”
乔楚还没来得及说话，公寓的门就被关上了。
“我还没拿包……”她无奈说。
总感觉好友今天不对劲。
怎么好像在赶她出门？
过了半分钟，尚思思打开门，把她的包递过去，“好了，你们赶紧去吧，早去，晚点回也没关系。”
乔楚正要说话，尚思思“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温孤屿主动接过她手中的包，“走吧，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乔楚点了点头。
走出电梯后，她又问：“阿屿，那个公司……”
“这个事情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说。”温孤屿说道。
乔楚心脏莫名乱跳了两下。
吃饭的时候再说？
难道那家公司真的跟慕北祁有关系吗？
一路上，乔楚想了很多。
到达餐厅后，她才回过神来。
“我们要在这里吃饭？”乔楚看着眼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忽然庆幸自己洗了澡换了衣服才来。
不然真的就像尚思思说的那样。
她刚刚那身装扮，连餐厅的门口都进不了。
“嗯，这个餐厅来了个新的主厨，厨艺不错，走吧。”温孤屿牵着乔楚的手走进餐厅。
乔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跟温孤屿熟悉以后，他偶尔也会牵着她的手过马路。
他们就像兄妹那样。
兄妹之间牵手也很正常。
乔楚任由他牵着。
温孤屿见她没说什么，心脏被弥漫的甜蜜所滋养着。
餐厅的服务生看见温孤屿，上前迎接：“温孤先生您好，请跟我来。”
温孤屿微微颔首，在外人面前，他非常高冷，牵着乔楚的手跟在服务生的身后。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落地窗旁边的位置上。
“二位请坐。”
温孤屿替乔楚拉开椅子。
“谢谢。”
乔楚道谢后，坐在椅子上。
温孤屿的动作跟行为她并未觉得奇怪。
他是英国的绅士。
他做的这些，都是一个绅士会做的。
没什么异常。
两人坐好以后，服务生没递菜单，而是轻声细语地问：“温孤先生，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温孤屿回答，视线落在坐在对面的乔楚身上。
“好的，我们现在为二位上菜。”服务生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上菜。
乔楚看了一眼四周。
餐厅的环境不错。
眼前高大明亮的落地窗视线被高楼遮挡，能看见京城夜晚的繁华。
就是餐厅除了他们这桌坐了人外，也不见其他人了。
像这样的餐厅在京城是很受欢迎的。
到了饭点，餐厅还没有人，那只能是温孤屿包场了。
“阿屿，怎么包场了？”乔楚小声问出口。
温孤屿的身份虽然尊贵，可人也随和。
他能出入各种高档场合，那也能毫无架子地坐在街道的大排档上吃宵夜。
然而他现在包场，难道是等会儿要说的事情比较严肃？
那个公司，是慕北祁的？
乔楚不由得在心里胡乱猜测。
温孤屿眼睛深邃，定定看着她，“今天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日子。”
乔楚一愣。
“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记得温孤屿的生日是在冬天，而不是夏天。
乔楚不禁又想着温孤屿会有什么重要的日子。
却怎么都想不到。
乔歉也没事先跟她提一句。
服务生把精致的菜肴端上桌。
温孤屿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先吃饭。”
乔楚微微张开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听温孤屿的先吃饭。
小提琴声音响起，熟悉婉转的曲调悠然传来。
乔楚往餐厅的小表演台看了眼，有一瞬间的怔神。
“是你喜欢的那首曲子。”温孤屿说，此时的一切，都是他让餐厅精心布局过的。
无论是菜肴还是小提琴表演，小到桌子上的插花，都是她喜欢的。
乔楚笑着，笑容未到眼底。
此时演奏的曲子，不过是她曾经很喜欢的曲子。
喜欢这首曲子还是跟慕北祁有关系。
乔楚记得当初掉下山洞后，她与失明的慕北祁聊了很多。
后来，她在山洞里找到了慕北祁的随身听。
经他同意，把随声听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首曲子。
就是演奏的这首。
他们一人一只耳机，听了很久。
乔楚还记得自己问他为什么喜欢这首曲子。
他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乔楚想了想，才想起来。
慕北祁说，这是他母亲最喜欢的世界名曲。
后来，这曲子也成了自己最喜欢的
其实她成为孤儿后，就没听过什么世界名曲。
她耳熟能详的都是偶像歌手唱的流行曲。
哪懂欣赏什么世界名曲？
她的喜欢，不过是执念。
总觉得自己喜欢这首曲子，那跟慕北祁的距离就近了。
好像只要自己坚持喜欢，总有一天，跟慕北祁的距离就不会是距离。
可都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与慕北祁的距离，从不是喜欢同一首曲子就能缩小的。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距离从不是生死。
而是不爱。
乔歉以前一直默默守护她。
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他知道她喜欢这首曲子，却不知道为何喜欢。
一直记在心上。
以至于温孤屿也以为她喜欢这首歌。
乔楚一直没有解释。
不想让他们知道，以前的她爱得有多卑微。
再次听见这首歌，乔楚的心态已经不似从前。
垂眸吃着精致的菜肴，她只感觉味如嚼蜡。
温孤屿抬了抬手，让服务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