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脚步一顿,转过头去看着清溪郡主,一张美艳的脸上泛起意味深长的笑。
“你跟你那个庶出姐姐,倒挺好的。”
要不这傻姑娘总提那女的干嘛?
清溪咬着唇,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二表哥,姐姐,姐姐她其实真的很好,而且这么多年,你也知道的,姐姐她,她一直念着你……后来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姐姐她还为了等你,惹得父王生气,被罚跪一整晚呢。”
“哦?罚这么重啊?”刘策笑道,“她怎么惹你父王了?”
清溪没察觉刘策幸灾乐祸且不以为意的语气,只听“罚这么重”,忍不住替姐姐说话,当即说漏了嘴:“平阳侯托人给他的嫡次子说亲,被姐姐一口回绝了,后来,后来姐姐说……”
“说什么?”
不止刘策在问,倾君也支着耳朵偷听。
“姐姐,她,她没说什么……”到底不是大家闺秀该说的话,清溪实在开不了口。更何况这是夜如姐姐的私事,女孩子家面皮薄,这也算得上是天大的秘密了。即使真要说给二表哥,也该是姐姐自己来告诉他。
见清溪缄口,刘策反笑得更猖狂。
“清溪啊清溪,她说的那些话,你不好意思再说一遍,是也不是?”
清溪面上一红,眉头不觉也皱了起来。
“你这么率真,心直口快的,却连转述都不敢,那殷夜如却敢当着你父王的面说那些话,你还告诉我她好?”刘策摇着头笑了笑,“她要是真好,就该有些分寸。你稍后回去最好告诉她,别痴心妄想了。”
“二表哥,姐姐只是太过坦荡了,而且被父亲逼得太紧,不得不说的。”
“行了清溪,别替她说话了,反正我看不上她。”刘策看着清溪,神情颇为无奈。
清溪不觉瘪了嘴。
有心再替姐姐分辨,却不知要怎么开口。毕竟二表哥不喜欢姐姐这件事,她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
倾君在一旁听得却很兴奋。
虽然只见过一次,她却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殷夜如。这会儿刘策怼的虽然是清溪,可毕竟是打殷夜如的脸,她竟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痛快。直觉告诉她,殷夜如不是好人,一定没少算计清溪。可怜清溪单纯,还傻傻地替她说话。
刘策见清溪瘪着嘴,也跟着委屈一般地瘪起嘴来,气得清溪直拿眼珠儿瞪他,终又被他这滑稽的样子逗笑。
“笑了就好。”刘策点了点清溪的脑门,“不过我要告诉你,她跟你可隔着一层肚皮呢,别轻信了她!也小心别被她带坏了——哪个正经女子思春还要挂嘴上的?”
“够了。”刘隐忍不住呵斥,“管好你自己。”
刘策知道失言,可他并不太在乎。
今天说的这些话,他不怕殷夜如知道——他巴不得清溪现在就跑回去,一字不差地说给殷夜如听,也让她死了那颗不安分的心。可刘策同时也知道,清溪毕竟不是长舌妇,这种说出来会影响身边人心情的话,能不说,清溪一定不说。
涎着脸朝兄长一笑,正好看见那个眨着大眼,略偏了头以便耳朵能朝着这边的“管夫人”。
她那张润白如玉的脸上,竟还挂着满足的笑。
分明是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