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足。
这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若只有一两家，她还可以勉强调出一些人来，可如今直接就是五家，这边无论是巡守还是照顾病人，都需要不少人手，就这还嫌不够呢，眼下根本不可能抽调出足够的人去监督五家妓馆。
如果挑两个重点的呢？
倾君只想了一想，便否定了这个主意。
狗皇帝的暗桩是否就在这五家，她都还不能确认，挑重点？呵呵，她还真不知道哪个是重点。
线索的关键在“刀客”身上。
既然绕不开，那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倾君想了半天，心说威逼利诱对那个“刀客”未必有用，这家伙毕竟是宫里派出来的，即使不是狗皇帝的心腹，也不会是什么一般的人。
能在宫里熬出头的，那嘴可都严得很。
不如先试试其他方法？
她努力回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那都是当初因为感兴趣，课余时间读的。
为了避免出错，倾君准备得很是认真，甚至要了纸笔，写了份类似“攻略”一样的东西，旨在撬开“刀客”的嘴。
等一切都盘算好了，便给“刀客”解了穴，还把能叫的人都叫上，给她助阵去了。
果然如她所料，不管问什么，“刀客”都不回答，眼皮都不会多眨一下。连围观的几个都快暴躁了，强忍着没给“刀客”上刑，倾君却显不出着急，仍旧十分耐心地问着问题，但其实她的心里也烦得很。
问题大多是选择题，且反反复复，一直围绕着“刀客”的身份和几个妓院的名字。
倾君问问题的时候，不时轻轻拉一下“刀客”的胳膊，测试他对问题的抵触程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重复问出了四十来个问题是时，倾君终于是有了发现。
莳花馆和千红阁。
问到这两个名字时，“刀客”就会有抗拒拉扯的倾向，努力营造一个镇定、安稳的环境。
可怎么会是两个？
莫非暗桩不止一人？
倾君心中很是疑惑，但总算确定了选项，监督的对象从五个一下子变成两个，倒也算得上一个突破。
监督、探查总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好一直蹲在那，甚至进去逛逛才行。
这样算起来，需要至少四个人啊？
倾君蹲在地上，保持审问的姿势，愁眉不展地计算起院子里的人来。
要不就等沈川和汪潮醒来吧？他们不再需要照顾，就能省下一两个人来，总比现在硬调配要好。而按照神医之前的说法，最晚明日，应该也就醒了。
这似乎是最好的方案了。
倾君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封了“刀客”的穴道。
因到了时辰，甄云袖那里需要换药，倾君便打发了明香过去，她自己则往后头去看刘隐。
濮阳冥衍见她难得精神了些，顺便说了个好消息：“王爷的情形暂时稳住了，想是施针之效，刚眼珠还动了动。”
“那就好，照这样，明日还是一样施针吧。”倾君轻声道。
心中只盼着神医能早点醒来，琢磨出那解毒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