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的?”
倾君裹着被子,坐在毡毯上,一脸怨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衣服都快被脱光了,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却忽然刹车了。
刘隐嘴角一扬:“忽然想到,这里要热水不容易。”
“你不是说无妨么?”她未经思索,脱口就问了一句,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刘隐果然笑了。
倾君抄过枕头就要往他那边砸,可见他一副甘愿被砸的样子,她却不忍心下手了。
他在为她摆弄炭。
他说被子里太凉,需要给她弄个手炉搁着,明早起来时也不会觉得冷。
见她举起枕头又再放下,他笑问:“怎么不丢过来?”
“明知故问!”倾君没好气道。
“舍不得?”他弄好手炉,重新靠过来,将她的被子掀开一角,试探着把手炉往里推了推,在离她的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大手碰了碰她的脚心,认真道,“搁在脚下吧,你脚有些凉。”
“呵呵。”倾君一点情面也不留,冷冷地呵呵了刘隐一声。
她的脚原本不冷,不过是方才折腾了一回,这会儿才显得凉罢了。而她已经连着问了两句了,他却还是不肯说为什么会半途而废,这让她心生多种猜测。
虽然她不觉得他会有什么隐疾,但她会怀疑:他不会。
如果真是这样,又或者有其他什么心理障碍,自己还真就不太好追问呢。倾君想了想,把追问的心思暂时搁下,小脸却仍气鼓鼓的,显然心里很不痛快。
刘隐也往被子里挪。
倾君便带着被子往里,躲开了他。
刘隐忍着笑,又过去蹭被子。
倾君又躲。
“好冷!”刘隐只穿了中衣、中裤,见倾君狠心躲他,不禁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眼角瞥见才刚装好的手炉,在她挪动的时候被落在外头,他又拿起手炉,往她被子里面推了推,口中道:“这个可不能丢了。”
倾君重重叹了口气,心再也硬不下来。
她主动将被子贡献出一半,可一想到他穿着衣服,自己上身却是光得不能再光,顿时又来了一股气。
刘隐见她变了脸色,知道她是真的恼了,想到“恼羞成怒”,生怕她真的恨上自己,忙伸手将人拉在怀里,揽着她向后倒去。倾君的身子半伏在他身上,他则趁势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一手从她腰间直扣上她的肩膀,将人死死钳在自己怀中。
“别动!”他轻声道,“既然害羞,这样最好,你看不见我,就不用害臊了。”
倾君身子僵了一瞬。
明明如此会撩拨人,又差点把她扒光看遍,方才是演哪一出?
这家伙,到底想什么呢?!
“是我莽撞了。”刘隐不等她再问,主动解释道,“你是我心爱之人,又是武安王府的夫人,我当然想要你,可是我刚要脱自己衣裳时,才忽然想起来——我已经有二十多天未曾洗过澡了。”
“就为这个?”倾君眼角抽了抽。
她有点委屈。
虽然二十多天没洗澡确实有点……可自己又不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