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时,倾君问秦煜是否愿意做堂主。
秦煜闻言神色有些黯然,很快便烟消云散。果然如刘隐所料,秦煜无意再回凌波堂。
“夫人也不用多问了,属下的那些兄弟们,也是和属下一样的心思。能跟在夫人身边,为夫人效力,是兄弟们求之不得的,至于凌波堂……再见,大家依旧是兄弟。”
“那,你们就脱离凌波堂吧?”
倾君看着秦煜,微笑道。
听过刘隐的分析,她自然知道秦煜他们心中几重的愧疚,因此也不戳破,只拿她自己“需要”作为理由,问他们是否会退出。
“……”
秦煜有片刻的怔愣。
倾君见他一脸惊讶,又问了一遍。
“这……可以吗?”
“以后你们就追随我好了,依旧是刘氏的人,不过不归属凌波堂。”倾君解释道,“至于凌波堂的堂主,你不当,总有别人当。王爷会找个合适的人——你若觉得有谁信得过,也可以举荐。”
秦煜张了张口,险些说出几个人名。
他心里自然有信服、亲厚的兄弟,那些人这次虽然没跟他一起出来,但论人品、忠心,秦煜自信他不会看走眼,那些人,随便一个,都比如今的周啸天强。
可是,当初也还不错的周啸天,在坐上堂主的椅子后,都被腐蚀到今日的地步,若自己举荐的人也犯错,自己的罪过不是更大了?
更何况……
秦煜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没有说出一个人来。
倾君点头微笑,目露赞赏。
她愈发觉得秦煜有分寸。
的确,既然决定离开凌波堂,秦煜若再举荐人,多少有些不合适。她不介意,她信得过秦煜,但这是秦煜的分寸。
她尊重,而且欣赏。
“那就等消息吧。”
之后继续练习。
倾君刻苦练了整整一个上午,回帐中和刘隐一起吃过午饭,略坐了半个多时辰,估摸着消完食了,竟然还要出去。
“何必那么辛苦!”刘隐阻拦道。
“我不是想尽早上战场么?”倾君说着就要起身。
刘隐将她按住:“没必要这么耗费体力,你有武功底子,不过学些规矩、技巧,训练下马术、射箭,哪用得着不停不歇去练?若还想学,下午我教你兵法。”
倾君“噗嗤”一笑,道:“王爷又哄我了!即便南诏不进攻,你也是忙得厉害,哪有那么多时间教我兵法?”
“那你自学,晚上我给你解惑。”刘隐就是不肯放她,“对了,昨日说的苦茶,你沏一杯来我喝。”
倾君都快忘了这事了,没想到刘隐还真记得。
想到“苦后回甘,正如你我”,心里微微一颤。
“不过,那茶在濮阳少庄主那,王爷得稍等会儿,待我去要一点过来。”倾君又要起身。
“你去哪里?”刘隐脸色一沉。
“去拿茶啊!”
倾君大大方方道。
濮阳冥衍这几日也在营中,他和霍松林、翼方堂的人走得最近,偶尔还去给神医打个下手,如今神医、濮阳冥衍、语桥三人一个帐篷,每日要做的事很多。反倒是明香、倚竹,二人自从来了,就同在一个帐篷,除了早晚梳洗,刘隐并不让她们过来服侍,二人整日无所事事。
“不用拿了。”刘隐飞快地看了倾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