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同的,就是樊三的伤口并非一处两处,而是浑身上下十来处。
若非当时他自己也中了神医的毒,根本不知道疼,恐怕早就倒下了,根本无法支撑到最后。而也正是因为他支撑到了最后,他的伤情才愈显严重。
因为失血,太多。
“这才几日?加起来不过十数日,怎么可能全好呢?”倾君摇头,一脸严肃地说,“待会儿我问问王爷,若是没什么要紧,还是让樊三在邵州城里待着。”
皮伦谨慎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倾君见他分明赞同,却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指着自己的帐篷,低声问:“王爷在里头?”
皮伦又点头。
倾君一怔。
怪道今天几个将军都跑去看她打擂骑马,原来是闲着了。
不过,不是马上就要打仗了么,怎么还有空各自放松?战术都讨论完了?
她回头看了明香一眼,示意她不用跟进去,自己抬脚进去了。
明香刚转身要走,就听见帐篷里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夫人回来了。”细听是倚竹的声音,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皮伦见状,看了看风一始。
风一始把眼神移到一旁,好似没瞧见皮伦看自己。
皮伦这才往这边走了两步,低声对明香说:“夫人走了没多久,倚竹就过来了,起先并没进门,听我们说夫人去演武场了,她原打算要走,是王爷在里头听见了,叫她进去服侍的。我细细听了,应该只帮着烧了一壶水,沏了茶,连倒茶好像也没用她。”
听到这里,明香皱起的眉头略微舒展。
不过,心里总归还是替倾君觉得不痛快就是了。
可正当她要松口气的时候,皮伦却继续说道:
“不过说来奇怪,王爷分明只让倚竹烧水沏茶而已,但不知为何,竟拘了她在里头这么几个时辰。”皮伦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比明香皱得更深,“倚竹好像不太自在,曾试探问过一句,应该是想要走,结果王爷没允。”
“没允?”明香的脸登即冷了下来。
没允,是怎么个意思?
倚竹相貌不错,难得的是通身的气质,竟没有一星半点像个丫鬟,反而比许多千金小姐还显尊贵持重。
王爷莫不是到手了,就腻烦了,终究还是喜欢这种乖巧柔顺、贤良淑德的?
想到这里,明香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她的倾君,哪里不贤良淑德了?虽然舞刀弄剑,但比起那些缩手缩脚的,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除非他瞎了。”明香冷哼一声。
“我的五姑娘,姑奶奶啊!你可小声着点!”皮伦慌忙阻拦,苦笑着道,“你回头跟夫人说的时候,可别像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夫人会有自己的判断。”
“放心,这个是自然的。”
皮伦不禁苦了脸。
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
不过大家虽然都是刘氏的人,但倾君却是和他们一路走过来,几次三番出生入死的,又不是背叛刘氏大计,也并非违背刘隐命令,他把消息告诉倾君,也并无不妥。
何况那位还是隐月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