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讲讲过去,我都不记得了。”
“无垢山庄的事,你都还记得?”少年语气冷冷的。
“记得一些吧。”
“哪一些?”
“重要的——每天吃什么,这种东西我可是记不住的,也用不着费心去记。”倾君说着,把从明香那听来的,关于“青君”的故事,挑了三件说给假临溪听。
这下子算是把他惹恼了。
少年目光渐冷,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与一脸阴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忘得倒很巧啊!”
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觉得太巧了。”倾君故意说道。
接着,她便听到了少年的磨牙声。
“咱俩之前有仇没?”倾君加了一句。
“……”
“你跑到这里,不是为了找我的吧?”她嘟嘟囔囔地说着,“不过我连你的脸都没看到,怎么知道你是谁,又怎么能想起是否认得你呢?”
“……”
“你找我,若不是寻仇,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我欠你什么东西,你特意来讨要?”
“……”
“可惜了,我完全不记得,所以没办法还给你,否则无论是金银,还是人情,我都会尽力还清的,也省得你如此煞费苦心,辛苦跟到南境来。”
“话这么多,你的毒清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临溪”,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倾君不以为然地轻笑,说道:“神医师父帮我解了毒了啊,你不是一直在旁边呢么?”
“那是白貂之毒。”假临溪将脸凑了过来,嘴唇贴在倾君耳边,幽幽地问道,“你体内的‘岁华晚’,那老东西解不了吧?”
倾君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家伙竟然看出自己中了岁华晚?
不对,岁华晚是奇毒,白貂也不是寻常江湖人能养得了的。若是脑洞开大一点,把二者结合在一起,那么极有可能的,眼前这个“临溪”,和岁华晚的主人绫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变脸色了?”少年得意地抿唇微笑,“不过我倒是很想看你继续演下去的,看你究竟装到何时。”
“……”
这一次,换作是倾君不说话了。
她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脑中一下子想了太多太多,让她没有精力去分心回答他的话。
假临溪真的和绫罗有关么?
那他是不是可能有解药?
要不要先从他这里把解药骗到,然后搞死搞残,为临溪报仇呢?
“装不下去了呀?”少年弯着眉眼,笑着问道。
“你和绫罗是什么关系?”
倾君脱口就问。
这是她必须首先弄清楚的,因为之后的一切选择,都将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作为基础。
少年挑了挑眉毛。
她这是要——继续装?
装得倒是很像,像到“换魂”的念头,又一次出现在少年的脑中。
“为了和我撇清关系,你连岁华晚的毒都不想解了啊!”少年故意诈倾君的话,“你要是记得我,自然记得我和绫罗的关系,甚至,你会记得如何解‘岁华晚’。”
“我撞了脑袋,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无垢山庄的事,自然是无垢山庄的人讲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