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赵论的瞪了他一眼,蒋峰才挪动脚步。
“也是怪了,夫人让看小六子做什么?”彭录轻声问,却是和赵论说话。
赵论沉吟思索。
忽然,他高声拦住蒋峰。
“蒋峰回来!”赵论高喊,跟着对彭录说,“咱俩都有轻伤,蒋峰现在还全乎着,让他留在这里看守帅营,保护夫人,你我一同去看看那边的情形。”
彭录不禁奇道:“这又是为何?”
赵论低声说:“我才想起来,夫人说让我派两个人过去看看。”此时蒋峰也凑了过来,赵论索性对二人多解释了两句:“咱们都觉得‘两个人’是虚指,早都习惯了,所以开始我说让蒋峰去,可我忽然想到,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夫人口中的‘两个人’,那便是不能只派一个人去!”
彭录不禁梗了梗脖子。
这话怎么那么邪乎?
可是赵论对王爷和夫人都更了解,他的判断,应该有道理吧?
彭录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问。
蒋峰则十分服从地留了下来。
“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彭录揶揄了蒋峰一句。
蒋峰只给了他一个白眼,口中嘟囔着:“你们姓彭的嘴都该缝上!”指的却是彭芹、彭录两个人。
彭录无语一笑——极望楼和无垢山庄这些人加起来,有几个比蒋峰更该割舌头的?这家伙还有脸说自己呢?
不过眼下不便玩笑,夫人还在等消息。
于是,彭录只“呵呵”了一声,便转身和赵论走了。
二人一路快步行来,中间提到蒋峰两句,又提到了方才那些险些被拔牙的士兵,不禁笑了两声。
结果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小六子被杀了!
……
听到小六子被杀的消息,倾君只冷笑一声。
看来她倒是没猜错,那个小六子,还真就是假临溪安插的棋子。只是不知道假临溪抽什么风,在她这里受了两句气话,回头竟把他自己的手下给杀了。
她当时还曾担心过,以为那家伙会去杀她的手下,或刘隐的隐卫呢。
这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再跟我说说那个小六子。”
倾君舒展开皱紧的眉头,认真问赵论。
赵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细细想了一遍,然后才把霍松林如何救人,小六子说话办事如何牢靠,平日如何和隐卫们相处,最终又是怎么发现他是细作,以及审讯时一言不发的情形,都说了。
“还有么?”
“还有!”蒋峰抢着回答,“那个小六子,曾经说过一句奇怪的话,他说让属下们别费劲,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招供,看样子也是怕疼,但就是不肯说。”
“哦。”倾君缓缓点头。
那个假临溪,还真是预谋已久的。
而且从一开始就瞄中了刘隐的隐卫。
如他所说,自己对他而言,纯属意外。
“行了,我知道了。”倾君淡淡笑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人答应着出去。
出门对视一眼,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知为何,他们隐约觉得,夫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可是夫人或许——根本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