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觉得怎样,真不知道他稀罕个什么劲儿!”
少年嗤笑着说道。
说完,便掠出房门。看他那坚决的样子,似乎多在这里待一刻,都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这算得上是羞辱了。
不过倾君完全不生气——她甚至连方才的那股怨气都一并消了。
只要那个麻烦精能走就好,自己没必要动气,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听他的话,似乎是在揣测刘隐的心思?
将房门栓上,倾君重新躺回去,这一趟竟然就到了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想起自己还未曾洗漱,挣扎了好久才决定起身。
走到床尾的屏风后,将手巾沾湿后擦了擦脸,一边担心着明天,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静。
隔壁忽然有声音传来。
倾君心里一动,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边,附耳上去偷听。
声音很轻。
但听得出是两个人的对话,一男一女,男声便是那个少年,女声听不清楚,至于对话的内容,由于二人都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的,也无法听清。
倾君抿了抿嘴。
少年果然不是只身行走的,否则未免太托大了。
但这个女子从未现过身,或许是近日才汇合的也未可知。只等明日看她是否同行,也就明白了。
隔壁的对话还在继续。
可既然听不清,她也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
倾君干脆大大方方漱了口,发出的声音并不算小,隔壁的对话声戛然而止。
她轻声嗤笑,心里完全不在意,擦干净手脸便直接回床上躺着,准备好好睡一觉。
隔壁房间的门忽然响了。
倾君睁开眼,却只是想了想,便又合上了眼。
很快,有人走到了她的门口。
脚步神停在那里没有动。
倾君不知来的是少年,还是和少年对话的那个女子,但无论是谁,她都没什么兴趣想要招呼,于是对着门外说了句:
“睡下了,不会开门的。”
门外的人仍旧没有离开。
“呵。”
隔壁门口发出一声轻笑,是那个少年的声音。
“我说了她不理人。”少年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你继续等下去也没用,走吧。”
“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愠怒。
“是吧。”少年漫不经心地说。
女子又一次沉默了。
过了很久,久到倾君已经犯困了,女子忽然转身离开,听声音竟是径直离开了客栈。
少年往这边走了两步,隔着门对倾君说:
“好好睡吧,明日起你要小心了。”
说完就笑着走了。
倾君使劲儿一翻身,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希望他们不再来烦扰自己,让她能安稳睡个好觉,别的一概不想管。
第二天离开,她仍旧乘坐马车。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少年没有雇人赶车。
倾君看他不顺眼,故意问道:“怎么?自己当车夫?”
少年白了她一眼。
“不方便。”
他爱答不理地说。
随即坐在赶车的位置上,扬鞭吆喝一声,继续往北赶路。
倾君见状,只勾了勾唇角。
马车忽然一动,她没有准备,微微往后仰了一下。
于是她靠回车里,默默回忆着昨晚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