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喝了凉水的缘故,语桥不禁伸手捂住肚子,往火堆旁边挪了挪。
可就是挪动的时候,腹中疼痛骤然加剧。
“肚子疼了?”彭芹笑着打趣,“让你喝那么凉的水!白跟着神医这么久,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神医他老人家要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神医冷着声音问。
彭芹瘪了瘪嘴,吐了一下舌头,讪笑一声便不说话,只拿眼神揶揄语桥。
语桥一脸委屈却不敢说。
他实在是不舒服,可神医责备的眼神犹在眼前,令语桥只能憋着,不敢哼哼出声。也幸好腹痛不算严重,他也还能忍着疼。
然而熬了半晌,在靠近火堆、身上暖了一些之后,腹痛的情形丝毫没有好转——似乎,反而更疼了。
怎么会这样?
语桥皱着眉,心里嘀咕。
堪堪又撑了一盏茶的工夫,发觉疼痛仍未缓解,语桥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好像,不对劲……”
他忍不住开口。
众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语桥的脸色如常,若不是他主动开口,大家都不会及时注意到有异样。
“可是还觉得疼?”皮伦沉声问。
语桥点了点头:“疼得厉害,但不是锐痛,而是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抽痛,所以我才忍了这么久。但我总觉得靠近火堆了,反而更疼了。”
他说话的气息也算平稳。
若换在别处,换另外一群人,多半会无视语桥的说法,毕竟看不出十分不妥。但无垢山庄都是跑江湖的,更有神医在这里,见过的稀奇事实在不少,对于语桥的说法,众人几乎立即就信了。
神医脸色一沉,起身大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给语桥诊脉。
良久,神医凝重地说:
“脉象——平稳。”
“平稳?”
彭芹、上官迟立即表示了疑问。
神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平稳。而且太过平稳,连普通着凉,或者气息不稳的情形,都诊不出来。”说着取出银针,刺入语桥的胃经,很快又拔出银针。
火光映照下,银针乌黑泛蓝。
神医心里“咯噔”一下,立即看向濮阳冥衍,正色道:“那水不能喝!”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听神医这言下之意,是水里有毒?而且是连脉象都不会影响的奇毒??
濮阳冥衍眉头蹙起,问神医:“师父可知是什么毒?”
“毫无头绪……”
神医苦笑一声。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奶奶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连水都不能喝了!”上官迟骂道,“那个姓白的怎么还不回来?!放个生,他放到天上去了?”
“对呀,白将军怎么还不回来?”彭芹皱眉道。
他在军营里混了几日,对白煦的印象还算不错,这一次又是刘隐亲自点了白煦带路,所以彭芹心里对白煦倒还算信任。
只是这里连结冰的溪水都有毒,实在让人不安。
白煦偏生又不见了。
“应该快回来了。”明香忽然开口,跟着走了过来,一边看着语桥,一边问神医道,“离开王府的时候,我带了些解毒丸药,是否可以给语桥先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