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冥衍瞪了上官迟一眼,耐心给白煦解释:“无色无味,脉象如常,只是饮水之后会腹痛,用银针试过,胃经会泛黑。”
白煦沉吟片刻。
“我大概猜得出是什么毒药,只是我本人对医术不通,并不敢确定,且不会调配解药。”白煦犹豫了一下,之后定定看着濮阳冥衍,“但是我知道哪里能寻到解药。”
“上山?”
濮阳冥衍立即猜到了。
白煦点了点头,又对神医说:“这毒药名叫无欢,中毒之后看似没有任何大碍,不过是腹中偶有疼痛,脉象上也看不出一丝异常,但若耽搁得久了,毒性会侵入五脏,届时无论是喜怒忧思,都会触发五脏的剧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湖上,应该从来没有‘无欢’现世。”
无欢?
神医思索半晌:“确实没有听过。”
“别是你信口胡说的吧?”上官迟忍不住又挤兑了一句。
白煦唇角扬起,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不是白某胡诌,而是确有此物。”他淡淡道,“只是不知语桥所中的毒,究竟是不是无欢。毕竟,如同白某刚说过的一样,白某对毒药、医道,实在是一窍不通。”
尤其这“无欢”之毒,无色无味,脉象也看不出什么。
“毒若入脏腑之中,还能解吗?”皮伦不无担忧地问。
白煦缓缓摇头。
语桥“哎呀”一声哀嚎,险些晕了过去。
白煦被他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语桥是误会而心生绝望,赶忙解释:
“毒入脏腑之后倒是能解,不过一般人可能熬不到那时候。‘无欢’起初只会引起腹痛,之后便是肝脾疼痛,再之后是肺、心、肾,之后五脏六腑无一不疼,且时日越久,疼痛就越甚。”
白煦还在继续描述。
不知是不是大家的错觉,所有人都觉得,说起“无欢”发作,白煦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甚至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
濮阳冥衍一直打量着白煦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终于,他发现,一向淡漠的白煦,在说道“五脏如焚”四个字的时候,眉毛眼角都抽了一下,脸上青筋凸出,额头和鬓角都渗出了细微的汗。
这是——亲身经历过?
濮阳冥衍眸子一凛,当即猜到了答案。
白煦定是曾经中过“无欢”之毒,才会在描述其发作情形的时候如此失态。
不过,即便白煦后来叛出,之前他不应该是那少年的人么?至少白貂认得白煦,且知道如今还愿意服从于他。怎么又会给他下毒呢?
这人的故事揭露的越多,竟然越显得神秘起来。
“这么说,中了这种毒,岂不是生不如死?”彭芹忽然说了一句。
他都不忍心听下去了。
白煦的话头被人打断,居然有片刻的怔愣失神。很快他回过神来,清风霁月般微微一笑。
“是很痛苦。”
他淡淡道。
不过最痛苦的,是几种毒同时加身,且希望同时破灭,那种求死不得的绝望吧!
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去,白煦问濮阳冥衍:“不知少庄主派谁同白某一同上山,索取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