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小潘氏语气淡淡的。
她本想做一个圈套给殷夜如,自己把清溪送出去,远离这危机重重的慎王府,然后再通过布置好的蛛丝马迹推到殷夜如的头上。
毕竟那个人跟她达成了协议,他会帮她。
所以,只要有所谓的“证据”,就一定可以报复殷夜如,之后再找绫罗要解药。
可没想到假戏真做了。
清溪真的消失不见。
而现下许氏的话,即使从眉眼到语气都温和关切,小潘氏的心仍旧是冷得厉害。
她要杀了许氏!
这是小潘氏此时脑中唯一的念头。
于是,她爱答不理地回答了许氏的询问,然后便坐在那里,一脸的漠然。
茶就在手边。
小潘氏没有端起。
许氏留神看了看,心知这是没想让自己就走,暗中叹了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那个小潘氏赐给她坐的椅子,却仿佛长了针一样让人难受。
屋子里安静地针落可闻。
甚至连原本绵长轻柔的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小潘氏静静看着许氏,盘算着如何发作才合适——毕竟,许氏多年来谨慎惯了,对谁都一副小心的模样,让人轻易捏不到许氏的错处。
许氏心里也在琢磨。
就这么坐着,显然是不行的,且不说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只说她一个姨娘坐在主母的房间里却不主动开口,已经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了。
还有就是,她不开口,就会显得心虚。
许氏知道亲生女儿做的那些事。
她不赞同,但拦不住。
也是因为这点,许氏才会隔几天来看清溪一眼,一来因为愧疚,二来也想让殷夜如趁早明白道理。
于是,她硬是没话找话地说:
“前几日王妃受惊了。”
“确实很吓人,不过,辛亏有如意。”小潘氏懒洋洋地说。
心里则是另一幅光景:这许氏天天盯着王爷的去处,不可能不知道内情,她一定知道那晚我根本就在自己房中,却还说这样的诛心之语,是觉得没了清溪,她可以凭着殷夜如那个贱丫头翻身不成?
许氏听小潘氏还敢提如意,其实也是有些意外的。
跟着便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好。
她原本不善说话,平日寡言鲜语的。
而这也是为何教不好殷夜如的原因——说不通道理。
“王妃收如意姑娘做了义女,又请旨停灵、厚葬,想来如意姑娘死也瞑目了。”说完又忍不住抿嘴:这句好像也是错的。
小潘氏果然阴阳怪气一笑。
“不瞑目还能怎样呢?”
这许氏,分明是故意的!
小潘氏气不打一出来,原本她不想直接对许氏下手,因为这许氏毕竟是慎王的心头好,即便已经快四十了,慎王仍旧把许氏放在心尖上。
虽然此次也要打击那个没良心的所谓“丈夫”,但小潘氏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
可许氏却暗示自己,说如意死不瞑目??
“我倒想知道,这人要是冤死、屈死、横死的,究竟是不是能变成厉鬼!”
小潘氏说着,高喊一声:
“来人!”
简皓应声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