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能自己试试了。”濮阳冥衍说着,身子往前倾了倾,在离倾君很近的位置低声说,“方才白将军和那个少年说话,我听着,这里应该是有出路的。”
说完便又站直。
他对机关术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找到出路的机会太渺茫了,之所以特意过来,就是想跟她说这句话。
顺便,离近一点看看她……
倾君一怔,跟着望向少年。
少年的脸色已经沉到发黑,正漠然地看着这里。
而少年脸上的傲娇恰好说明了,濮阳冥衍所言,应该是真的。
倾君顿时觉得无语。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皱着鼻子嘟着嘴,走到少年面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骗人玩,有意思吗?”
少年没有立刻说话。
他先瞥了白煦和白煦身后的柳韵一眼,等二人都退远了,便又看向另一边离他比较近的两个无垢山庄的人。
那俩人根本没留意少年的脸色,即便留意了,也不会痛快离开的,八成不会配合。
倾君无奈,只得朝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远点。
少年又看向明香。
明香没理会,只是看向倾君,询问她的意思。
倾君对她点了下头,明香才退开几步。
“说吧,你担心什么呢?”倾君追问,“是怕这些人知道密道怎么走,回头杀进来,还是怕这些人会合起伙来暗算你啊?”
“怕你一走了之。”
少年直言。
说话时,他的双眼直视着倾君的眸子,目光微微用力,让人能轻易感受到压迫。
对于倾君来说,这种压迫不是上位者对于蝼蚁的蔑视,她之所以觉得很有压迫感,是因为少年看着她的目光满含渴求和占有,丝毫没有掩饰。
“我不是还没解——”
“毒已经解了。”少年像是自嘲一般,突然勾起唇角,“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决定给你解毒了,不过,确实早就已经解了。”
倾君觉得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认为这是少年的新把戏,可稍微想了想,又不知道这场戏有什么意义。
不过少年总是做些奇怪的事,她原本也没看懂过什么,这一次不懂,到也在情理之中。
“那丫头没告诉你?”
少年扬眉,下巴点了点明香。
“告诉什么?”倾君忽然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岁华晚被我解了。”少年说着心里一阵难受,双手也痒痒的,很想攥紧,更想杀人。
他本想说到这里就打住,眼角余光瞥见还坐在司马望旁边的神医,不禁拧起眉头,终究还是都坦白了:“而且,你应该有身孕了。”
身孕?
倾君眼睛瞪得老大。
这么说,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不过才这么短的时间,连她一个专门学过诊脉的,都完全感受不到异样,明香方才也没说什么,少年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信啊?”少年嘴角一抽,“爱信不信!”
他没好气地说。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心里不痛快,并不是因为她微不足道的怀疑。
想着内心深处的那个问题,少年犹豫着动了动嘴唇,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于是把脸别过一边,脸色也变得更难看。
接着,又转回头,犹豫着动了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