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要是这样的话,来人的身手恐怕是她未曾见过的好,有恃无恐,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可是,果真那么有本事,跑什么?
倾君百思不解,不由得嘀咕道:“难道是晚上溜进来,白天才要动手?那不是多此一举么?为何不干脆等到晚上再说呢?”
明香也想不通。
但倾君原就胎像不稳,这几天过得也不安生,明香怕她一会儿又不舒服,于是劝道:“你不宜多思,等少年把人带回来再说吧。”
倾君抬眸,有些担忧地问:“追得上?”
明香点头:“那人轻身功夫虽然好,比起少年来,还是差一些的。而且,这么一前一后的追出去,府里的隐卫肯定已经看见了。围追堵截,一定追得上。”
“对啊,还有隐卫呢!”
倾君笑道。
然后暂时安下心来,问外头吵出个结果没有。
“弄这么大动静,你出去两个闪身她们都没瞧见,可见是真……”倾君说着,突然目光一凛,笑容渐渐消失。
外头吵架呢。
隐卫再怎么恪尽职责,也难免会往这边瞅一眼,毕竟吵架也是件有风险的事儿。
而隐卫的藏身地点,倾君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也大致能摸清一个规律——高处,一定有至少一个人盯着,俯瞰全局。
房顶有人,他们又怎会瞧不见?
“隐卫……”
倾君喃喃道。
毫无疑问,王府里的隐卫,现在多半都不服她。
可再怎么不服气,那些隐卫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那还有什么事,或者说,还有什么人,可以让隐卫们如此视而不见,放一个人趴在屋顶去抠她的窗框?
抠窗框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之后,发生了什么?
倾君的眉头越拧越紧,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想出来了。明香了解她,虽然怕倾君思虑过重,可眼瞅着就要想通了,明香也不忍心打扰。
“艹!!”
倾君“哗”地一声站起,把凳子都撞翻在地,彻底爆了粗口。
明香急问:“怎么了?”
倾君气得身上都跟着哆嗦,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了咬牙,稍微平稳了一下呼吸,冷笑着说了声:“走!找刘策去!!”
说完便要出门。
明香跟着出门。
外头吵架的母女里面,当女儿的立即噤了声。那个想要女儿攀高枝儿的婆子,则很不甘心地乱转眼珠,中间白了倾君好几眼。
看上去,似乎想要拿倾君撒气,又因为自己的如意算盘而心虚,不敢真的开口挤兑。
倾君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
婆子“哼”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身子也跟着摇了摇,不知是在卖弄半老的风骚,还是冷笑的劲儿使大了。
倾君突然站住脚。
回头,看着那婆子,厉声唤道:
“疏英!”
疏英立即过来。
“把她交给管事,打五十板子!”倾君冷冷说,嘴角缓缓扬起,“然后,丢出去,不许再进王府!”
婆子当时就愣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个娼妇!”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