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祠堂??”
倾君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疏英赶忙点头:“听着说是去找二公子,之后不知怎么,兄弟两个就一起去了祠堂了。听那边侍卫说,王爷也在里头跪着,看样子没打算就出来。”
倾君轻轻咬住嘴唇。
刘隐的意思她大概能懂,无非是觉得对刘策疏于管教了,心中有愧,所以跟刘策一起跪着。这样的决定倾君虽然不是很认同,但她还是默默支持。
甚至她会忍不住想,这样有责任感的刘隐,还挺帅的……
一年闪过,她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听侍卫说的?”倾君眯了眼睛,窄小的缝隙里,目光显得尤为凌厉,“哪个侍卫?为什么会把王爷的事拿出来说?”
疏英忙说:“王妃放心,这件事并没经过其他人。那个侍卫就在祠堂那边值守,听见了消息,直接过来找奴婢说的,说是怕王妃着急惦记,特意来送个消息。”
特意?
如此刻意的侍卫,还真是心气儿高、有抱负呢!
“叫什么名字?”
倾君顺口问。
“好像是叫——庄长生。”疏英回忆着答,递过擦手的巾帕。
倾君拿了帕子在手,却没有立即去擦手。她略低了头,有些在意地想:“庄长生”这个名字很耳熟,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见过了。
直到疏英要服侍倾君吃饭,又担心倾君身子不好,忍不住埋怨了一下那些帮刘策的隐卫、侍卫们——疏英自是不敢出言直接数落刘策的——倾君才想起来,那个“庄长生”究竟是谁。
原来是跟去后街那个特别会抓尖儿,极力讨好卖乖的侍卫啊!
当时她就觉得这人眼高心大,果不其然,这才多一会儿就被证实了。这样的人,若认准了她这棵大树,自然是得力的一把刀,可若他只是想找一棵树,并没认准自己呢?
倾君眯着眼,嘴唇轻轻抿起,一脸的似笑非笑,表情里透着玩味,看上去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疏英有些茫然。
然后就听见倾君吩咐她说:“这件事就这样,你也别跟旁人提起,若是再有下次,那个庄长生找你打听什么,或告诉你什么,你就告诉他说我最讨厌私下传话,你怕挨骂,让他自己过来跟我说。”
“哦……”
疏英答应着,一脸的似懂非懂。
但她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自然会照着倾君的吩咐办事。
倾君这才将手擦了准备吃饭。
她原也想着等刘隐的,甚至睡了长长的一觉,可没想到刘隐自发去跪祠堂了,那她也就不好再继续等下去了。毕竟,如今她一张嘴可是管着两个人呢。
饭将要吃完,刘隐回来了。
“还真怕你饿着肚子等我。”刘隐笑道。
疏英早就备好了帕子,见他回来准备重新拧一下,却被刘隐拦住。
“这个就行。”他指着凉帕子说。擦好了手,直接凑到桌面上去看,嘴里轻笑着说:“你这吃得倒好,荤的素的都是全的,我还怕你胃口不好呢。”
倾君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一直翻白眼给刘隐,口中一声也没吭。
心里,却把他挤兑得不成样子。
一进门,他就说了两次“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