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你了。”宁夜笑道,“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他挥袖往屏风后走去。
“慢着!”
宁夜回头,却见萧寒月唇角轻抿,艳丽的容颜泛着一丝极为明显的浅粉,像是下足了决心般,咬牙道,“我帮你!”
某男子唇边的笑意愈发浓郁了些,“改变主意了?”
萧寒月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伤口恶化,最后苦的还是大夫。”
毕竟她就算是个大夫,那什么......医者父母心嘛。
而且医者,性别没有这么重要,她从前在清竹林的时候又不是没治过男人。
想到这里,萧寒月原先还有些别扭的感觉立刻就没了,大方地走到宁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宁夜望着她走的洒脱自然的样子,不禁莞尔,抬步也走进了屏风后面。
苏雁来换了热水和木桶。
萧寒月手在水里轻轻漂了一下。
宁夜如今也算是伤患了,如果要沐浴的话对水温的要求也挺高的,不能凉了也不能烫了。
“刚刚好。”萧寒月边说着,心里再度暗自称赞起宁夜培养的暗卫素质,连备个洗澡水都如此专业。
“你是想怎么洗?”萧寒月余光斜睨向宁夜,然后心头猛然漏跳了一拍。
宁夜的上衣被他很利索地脱下,露出......线条分明的上身。
宽肩窄腰,这男人身材这么好啊。萧寒月居然是“咕哝”一声,默默地吞咽了口唾沫。
而且皮肤也好得很。
“本王就料到你进来会偷看。”宁夜朝她哼哼,似乎是很不太满意。
“夜王殿下,我是在光明正大地看。”萧寒月最近被他调戏惯了,脸皮子厚的程度也见长。
想了想,她伸手捞起旁边的布巾,走到宁夜身边,“我上帮你擦后背,剩下的你自己洗。”
“好。”这次宁夜答应的倒是果断干脆。
侧过身,倒影在萧寒月眼中的就是两道触目惊心被纱布包裹起来的血痕,这两道伤痕都是在净水湖的时候他替萧寒月挡暗器收的。
两道伤痕,两枚暗器,其余的还有一些很浅淡很浅淡的疤痕,虽然不仔细看几乎是没有,但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纵横交错,像是刻在他肌肤上的纹路。
谁曾想表面这么清冽华贵,优雅淡然的一个人,却不知道受过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楚。
萧寒月眸底掠过一丝心疼。
宁夜幼时被她所救的时候就受了重伤,也是横七竖八的很多伤口,不过远远比不上现在。
就是说,他当你离开清竹林以后,一定又受了很多苦难吧。
宁夜背过身,却觉得身后的人儿久久未有动作,撇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她一双发红的眼睛,忍不住心中一动。
“都是很多年前的伤了,现在才来可怜我,是不是晚了些?”
萧寒月水雾弥漫的眼眶顿时因为他这一句话泄了下去,抬眸时印进的却是他一双似笑非笑的俊颜。
“不跟你计较!”萧寒月骂了一声,伸手在他背部没有受伤的地方擦拭着。
宁夜后背被纱布包裹的伤痕有血迹溢出,萧寒月蹙眉。
“这样不行,我替你重新上药包扎。”
宁夜的俊颜似乎是白了些,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匣子,“药和纱布都在那里。”
萧寒月点点头,去取了装在匣子里的东西,站回原来的地方替他把旧纱布扯开。
在纱布掀开的那一刹那,男子低低地抽了口气。
“疼?”萧寒月问道。
“疼。”宁夜柔柔地道。
这个男人,居然有种撒娇的意味,弄的萧寒月老脸一红,“疼死你算了!”
宁夜险些失笑出声。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萧寒月手底下的动作轻缓不少。
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萧寒月替他把溢出地血迹拭去,重新上药包扎好才挥了挥又些发酸的手,“行了,接下来自己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了。”宁夜道。
萧寒月“嗯”了一声,起身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屏风后,宁夜捂着胸口,唇角勾了勾,“她包扎的手法,果然是比苏慕那死小子好上不少。”
守在门外给自家殿下和寒月公主看门的苏慕小贴心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男子沐浴到底不是女人能够比拟的,不多时宁夜就一身墨色睡袍走了出去。
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萧寒月已经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宁夜有些无语地扶额轻叹。真是懒的很,也不知道喊人给你拿床被褥,这样睡一觉,明天起来还不得病了。
宁夜迈步要朝门外招呼人送被褥,忽然脚步一顿。
然后俊颜上狡黠一闪而逝,重新回到软榻旁,伸手将榻上的女子懒腰抱起,走向他的大床。
被褥一掀一合,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眠去。
第二日清晨,萧寒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觉得宁夜这的软榻还挺舒服,没她以为的会腰酸背痛,反而比她在青竹阁睡的床都舒坦。
“萧寒月。”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温热低沉地声音。
萧寒月睡意未散,朦胧地答了一声,就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窝继续睡。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暖玉,宁夜突然俊颜有些醉醺,他到底是个正常男人,一个女人往自己怀里使劲儿钻,多少也会有些反应。
“萧寒月。”他再次叫道。
萧寒月咕哝了两声,弄的宁夜哭笑不得。
她说的是,“好吵。”
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舍不得叫醒她了,宁夜手肘半撑着脑袋,打量着还在梦乡的女子。
不过这梦乡没再持续很久,因为睡着了的萧寒月被宁夜这么一折腾,醒了两分,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香味......萧寒月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宁夜!你怎么在我床上?!”当她见到某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以后,脑海中首先冲出的是这个想法!
“萧寒月,你想想昨天晚上发生来什么事好不好。”宁夜对她这个反应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挑眉道,“你昨晚是宿在本王的房间的,这是本王的床。”
萧寒月一噎,对啊,她昨晚睡在宁夜的房里。
“那你也不能趁机占我便宜!”
“本王没有!”宁夜俊颜满是羞愤道,“本王还想问问你,不是要你睡软榻上吗?怎么本王一醒你就跑到我床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