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成型的最后一步出了岔子,它自行毁灭了,化作熊熊火焰。
阮栖面露苦色,明明已经按照火焰符来了,为什么还是会失败?
她看向了一旁的避水符和辟邪符,各种纹路在眼底闪烁。
这两张符纸都很有年份,上头刻画的符号黯淡了不少,有一些只剩浅浅的痕迹可寻,作用大不如前,都有一小块区域的符号几乎黯淡到不可见了。
“这是什么?”阮栖这才注意到,在那些地方的符号和别处不同,只剩一半,并不完整。
她立刻查阅符宝录,在符号海洋中寻找那一种特异的符号。
“原来如此!”阮栖恍然大悟。
制作这种功能性的符纸,不单单是要将所必须的纹路走向刻画好,符合天地法理。还需要另外一种符号,断开原来的势,将很快便要一飞冲天的“龙脉”压住,使之成为一条“潜龙”,潜龙在渊,一触即发!
心至明处,阮栖一笔笔落下,重新开始刻画符箓。
一个时辰过去。
一张符号灿灿生辉,几息后光辉内敛,被“断势”符号镇压住。
阮栖赶紧到院子里做了个试验,火焰符祭出,顿时化作一团一人高的火球,扑向一颗即将枯死的大树。
“成了!”阮栖欣喜,一记掌风灭掉火焰,虽然火焰符威力不如烈火符那般,它只能吐出凡火,不过至少说明这条路可行,没有走错!
接下来一夜,阮栖精神高度兴奋,沉浸在制符的世界中,忘却了其它的一切。
她开始尝试避水符和辟邪符,不出意外的,这些符箓都成功了!
只是消耗不小,刻画符箓需要耗费时间精力,还要以法力刻画符号,有些符号更是极度耗费法力,也没有成功。
比如那四十九个符号,阮栖无奈,自己都刻下那么多断势符号了,却依旧不能阻止它的自毁。
后来,一整个晚上,阮栖都在苦心研究符箓之道,虽然法力耗了大半,可收获也是不小的。
多多少少一共刻出来七张火焰符,一张避水符,一张辟邪符,后者作用不大,她也就没多做尝试。
除此以外,阮栖还找到了另一种符号,和断势符号看起来很像,却有着根本不同,那是镇封符号,具有一定的镇压作用。
若是将它代替断势符号,亦可用来制作符箓,镇封符号数量的多少可以控制符箓气机外泄的多寡,刻画了这种符号的符箓将不停地发挥微弱作用,直至法力流损耗尽!
阮栖也明白了起先王婶等人送来的符箓上刻画的并非断势符号,而是镇封符号,也只有它,才能让符箓长久发挥作用,而断势符号,恐怕才是真正一次性的符箓所需。
掌握了最简单的符箓制作之法,阮栖兴奋的睡不着觉,又开始试着将各种符号都尝试,换上复杂一些的火道符号,甚至改变“龙脉”形态,虽然结果都失败了,可不失为宝贵的经验。
直到日上杆头,真气耗了九成,阮栖这才忍不住身体的困顿,精神的疲乏,倒头就睡,用最原始的办法补充精力。
这一觉睡得很深沉,一直到第二天黎明,阮栖才睁开眼睛。
怎么睡了这么久……阮栖皱眉,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总归还是有着许多原主的特性,精神匮乏后恢复速度较慢,肉体恢复虽快,却会留疤。
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她习惯性的出门,借着晨曦打坐,吞吐每日清晨那最纯净的灵气,不知不觉,清澈的眸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丝紫意。
“凝儿,你要走了吗?”半晌午,王凝的父亲来到了这间小院。
阮栖睁眼,微笑道:“时候差不多到了,我也该走了,爹,你在家好生修养,等我回来就一探究竟。”
她这些天一直以王凝的身份和王庆接触,长久下来,王庆起初还有些怀疑,如今早已经打消这种念头。认为自家小女儿就是得到了上苍恩典,成为一代高手,足以媲美甚至胜过罗仙殿的上仙!
王庆膝下共有四女,三个大女儿早已嫁作他人妇,只剩一个小女儿,因此也是格外的关心,逃过死劫后更是倍加关照,听到她真的要走,他垂下的目光顿时就抬了起来:“爹有些东西要给你,你路上带着。”
他伸手从锦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神色复杂,疑惑、不舍、痛苦等等交织在一起,道:“这个东西或许会对你有用,这是三年前的那位高人赠予我的,我一直留着。”
阮栖打开塞子,一股清香顿时透出,芬芳怡人。
回灵丹!竟然是回灵丹!
阮栖惊了一跳,还有什么高人懂得炼制这种丹药?这至少是炼气修士才能炼制的玩意!
莫非这里有炼气修士藏着,不肯露面?
各种念头从她心底闪过,直到王凝开口。
“爹说的高人,就是三年前砸了浮云镇火神庙的那人,这枚丹药还是爹求到的……”
听了一番解释,阮栖才明白,当初王庆看到那个高人服用丹药,想要延年益寿,千求万求,最终花重金购置了一枚。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爹。”阮栖笑着点头。
如今紫华和元离的态度模糊,又有他们说的两个老家伙,不知何人,还有砸了火神庙的高人,自己也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出现,不管情况怎么样,有一枚回灵丹便多了一份保障。
简单的道别过后,阮栖开始收拾行囊,此去火焰山足足两千里,没有纳戒在的话,需要带不少东西,颇为麻烦。
原本王羡身上有一枚纳戒,也在当初战斗中被刀气意外斩断,落下来不少食物,其余都是一些男子衣物。
最后,阮栖背了一个大包裹,带足了干粮和备换衣裳,又从仅剩的半缸水中取了满满一葫芦。
不管怎么说,食物还是自个准备的安全。
“十天就伤势尽去,真不愧是炼气士。”紫华笑道,端坐于楼外楼附近的客居房顶。
另一侧,元离表情淡漠,冷冷的看着纱巾遮面的阮栖坐着一把宽厚砍刀飞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