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四人大战的缝隙中穿过,走到五花大绑的魔头旁边,铡刀早已经被破坏了。
“人我就带走了。”白色麻衣女子嫣然一笑。
若是有人看见,当会惊叹,这个女子十分诱人。白色帽子下是一张瓜子脸,肌肤莹白,娇嫩的似乎能掐出水,丰姿绰约。步伐盈盈,扭着腰肢而来,有着引人堕落的魔力。
她伸手搭在魔头肩上,劲气一放,浑身麻绳和禁制噼啪噼啪的解开。
“趁乱快走,为了你,七杀道可是损失了不少子弟!”女子笑道,声音妩媚动人。
她用力一扒拉,魔头翻过身来,却露出了一张变样的面容。
“你……”白衣女子脸色微变,道:“你是什么人?!”
他去哪了?他身上有我七杀道的秘密呢!刚刚明明还是他,怎么翻身的瞬间就换了一个人?连身材都变了!
然而,那人没有回答,一手抓出,不疾不徐,却似一只天地牢笼。在白衣女子眼里不断的放大,超越了乌云,超越了高天,这只手掌仿佛是整个世界。
她顿生恐惧,心有逃不出生天之感。
苍白手掌靠近,白衣女子猛地咬破舌头,精血喷出,催动浑身的道行,将它推向一生的极点。
她整个人都爆射出红光,形同一只血色的匕首,以掌为刀,劈向那只囊括“世界”的白色手掌。
还在生死大战的四人迅速分开,他们感应到了一股暴烈的能量,令他们都胆战心惊,快接近筑基中期修士爆体了!
“她搞什么?还没得手吗?”血剑道人脸色一沉,一剑扫开滔天红光。
只见一位身披黑袍的白发中年女子,正伸出手掌,抓向发出惊天一击的白衣女子面门。
“嗯?”他和探出魔掌的血魔教高手同时惊疑出声,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很快,这种不可思议转变成了恐惧。
“掌上乾坤,她是无相道人!”血剑道人惊叫道。
“无相道人?他还活着!”探出魔掌的高手顿时觉得惊悚,无相道人不是说百年前就死了么?
两人立在半空,看着白衣女子和无相道人对决。
麻衣如雪,麻衣如血!
赤红色庞大的刀光依旧庞大,整个演武场容不下它的十之一二,若非有着宗师禁制,不知道会波及多广。
然而,在众人看来,明明庞大无比的刀光却显得分外渺小,给人一种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之感。
好像什么东西在无相道人手里,都会显得很微不足道。
哗啦啦!
法力激起潮水,血红色刀光瓦解,成为红色法力,再化解为红色真气,崩散在天地间。
苍白手掌,按在白衣女子额头之上。
白衣女子眼中露出茫然,挣扎的神色,最后变成后悔和恐惧。
血气上涌至额头,化作精气,汇入手掌间,被无相道人吸收,而白衣女子原本丰满的身躯迅速干瘪,倒在地上,形同干尸!
阮栖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她,她就是无相道人,只是这也太强了吧,一掌就能灭掉筑基修士性命。
很早之前,初次到阴河的时候,阮栖和红烛就曾遇到过这个无相道人,当时她在垂钓,声称要钓“鱼”!
如今再遇到,她难免心潮起伏。
“快走,人我们带不走了!”血剑道人恐慌道,驾驭滴血长剑,飞一般的逃走。
起先探出魔掌之人也脸色难看的要死,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就跑,速度不亚于血剑道人。百年不见,天知道他现在是什么道行,要是被留下来,九死一生!
两人本身就入了左道,邪魔之人少有为了同伴而冒险,他们来此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眼看白衣女子遭劫,另外两人也是毫不犹豫的逃走,绝对没有当场报仇的意思!
“走的了吗?!”沈荣冷喝,凭虚临风,追了上去。
然而,无相道人更快!
一手探出,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眨眼间就超过沈荣,追上两人,像是拍苍蝇一样,将它们从半空拍落,砸进北街。
“那两个皮囊我不要了。”无相道人说道。
阮栖愣了一下,这个无相道人声音怎么不是男声了?
她明明记得,几个月前遇到的时候,无相道人虽然是中年女人的样子,却是男人的声音!
扑通!身边传来重物倒地声。
阮栖这才看向身边,悚然一惊,身边的黑衣人怎么变成那个魔头了,他们刚刚还悄悄换了位置?
魔头手脚经脉尽断,肩膀松垮,琵琶骨被打断,形同被废,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表情狰狞扭曲。
无相道人在破碎的场地上坐定,又一指点在白衣下的干尸上,指尖流淌着奇异光彩,绚烂又黝黑。
不一会儿,包括胖头县令、沈荣在内,所有人都看呆了。
无相道人的面容发生变化,长满了皮屑的脸庞变得莹润起来,充满了血色,枯瘦较矮的身躯也变高了一些,血肉充实饱满,身材婀娜。
她变成了白衣女子的样子!
“这副皮囊不错。”无相道人满意道。
连声音都变得一样妩媚!不过却一点都不动人,在场之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又想起之前那可怕的模样,顿时心里恶寒,越发觉得无相道人的可怕。
这时,风怡驾驭飞剑回来,看到无相道人的样子后,又发现了倒地不起的魔头。
她喃喃失语:“移花接木大法……”
“移花接木大法?”阮栖问道,没听说过这种法门。
“他的根本大法就是移花接木大法,不管是瞬间换位还是和玄阶刺客‘麻衣血女’换容,都是移花接木大法,将来或许是他成道之法。”风怡介绍道。
“成道?她现在还没有成道吗?对了,她到底是不是女修?”阮栖一连串的发问。
“问这么多,我一个个回答你吧。”风怡有些无语。
“他是半步金丹,距离宗师还差一些。至于男女,当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男子面容,后面又和一个左道的哑巴女人换了容貌。中间又经历了什么我不知,前些天,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我反正一直把他当男修,以前是什么样子倒是不清楚,谁叫他比我师尊都大两三纪。”
“不明男女啊……”阮栖想起来以前听别人说的一个词,好像是叫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