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由远及近,急匆匆的上楼。而后两人听见扑通一声,一位男子沙哑的哭声就传入了侧房,悲切伤心。
“阿瑶,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和他们接触,你就不会出事。都怪我心贪,对不起,我骗你的,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宗门弟子,我只是一个散修,我怕配不上你,才去和他们合作……那天要是你没有遇到我就好了,明明都换了地方,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青年跪在地上,抱住尸体,哭的声嘶力竭,声音沙哑,不断地说对不起,诉说悲伤。心中更是后悔莫及,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和他们接触,为什么要那么贪心。
忽然,他眼前一暗,看到了水蓝色的裙摆在眼前摇晃。
“你是什么人!”青年大惊,抱住粉衣女子的尸身想往后爬,却见一柄长刀已经点在了眉心,彩色的寒光冰冷。
“你就是那第九人?杀了她,你们连我也要灭口了吗?”青年忽然失笑,悲戚万分,抱紧了女尸,眼里露出一抹决绝,道:“要杀便杀,何须浪费时间!”
“我不是来杀你的。”阮栖长刀一收,审视着青年,这家伙长的确实不错,比起国字脸张师兄好很多,眉清目秀,很俊俏。
“来逼我告诉你们那个地方吗,等我告诉了你们,我也活不了了吧……”青年抱着必死之心,双目无神,只是紧紧抱着怀中人儿,似乎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什么地方?我不是来杀你的那些人!”阮栖说道,却见青年突然抱着女尸弹出,以脖子撞向自己刀口。她一侧身,脚尖轻抬,将青年踢翻,滚到张之平脚下。
“榆木脑袋,听不懂是吗?我不是来杀你的人,也不是杀了她们的人!”阮栖严肃道。
“不是杀她的人?那你们是?”青年爬起来,拉过女尸道。
“这么说吧,我跟杀她的人也有仇,那个人想杀我,我才一路追了过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说的他们是谁了吧?”阮栖颇为无语,这个青年话都不停说完就要寻死,要殉情也得让自己把话说完啊。
“你们真不是红樱的部下?”青年问道。
“红樱是谁?”阮栖看了一眼女尸,道:“我们来晚了一步,楼下也有我们和那位杀手的交手痕迹,你自可辨认出。”
原来如此,青年恍然。眼里露出一丝挣扎,似痛苦,似害怕,最终长长一叹,怜爱的看向女子精致的容颜,道:“罢了,无她处无江湖,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意义呢。”
“一切都怨我,都是我贪心,以为和他们合作了一次就能得到大笔的财富,忘了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是我不这么做,就算是私奔阿瑶也愿意和我一起,我还害了阿萝……”
“一开始我就应该离开,要那些财宝有何用……”
话音一落,青年猛地抬头,看向阮栖和张之平,眼里含着怨恨的泪水道:“这机缘我不要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这一桩秘密,能不能得到它,就看你们自己了。另外,如果可以,你们帮我报仇!”
“那就看你说的秘密值不值得报仇喽。”阮栖更好奇那秘密是什么,当然,就算没有什么秘密,对自己动手的人也别想跑了!
“我找到了一座遗府的地图和钥匙,就在大山里面,我曾经偷偷去探查过,那座遗府最起码也是筑基修士留下来的。奈何一人无法打开,当时又遇上了红樱,这才选择和他们合作,只是我一直没有把钥匙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钥匙在我身上。”
“只要从西门出去,离开官道往西走二百多里,可以看到一座背靠悬崖的大山,洞府就在山上,不难找到。”青年说着说着,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把生满了绿锈的青铜钥匙,递给阮栖。
“我告诉他们钥匙不在我身上,他们没有怀疑我。”
阮栖捏着下巴,道:“嗯,那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怕他们?”
“他们是一支小队,一共九人,我只见到了八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具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位七杀道的刺客,他总能找到我的位置,还有个光头和几个美貌女子,红樱是为首者的名号,另外七个人都听她的,他们八人都很强,最弱者的气息也比他强一些。”青年低声道,目光看向了张之平。
张之平乃是炼气中期,距离后期也不远,气息上自然比阮栖这种初入的要强一些。
说完,青年又后悔不已,痛苦道:“我不敢告诉我的组织,也不敢告诉好友,怕给他们引来祸患,终究却是害了她。”
张之平颔首,听这意思,那九人应该都是炼气后期,他目露思索:“最弱者是否便是七杀道那位?”
青年点头,有些了然:“也是,也只有他才能找到这里来。他确实是最弱的一位,我也是修士,那种感觉不会差,至少气息上,他最弱。”
“价值确实不低,但八九个炼气后期,你让我们怎么给你报仇,送死还差不多!”阮栖瞪了他一眼。
“非也,此地那是大周郡城,绝对禁止这种邪魔左道之人出现。女侠若是能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登高一呼,还怕没有正道高手出来灭魔不成?”青年目光抬起,愤怒和杀意毕露,恨不得立即生吞了那些人。
“而且我也有他们经常和我联系的地点,只要发现他们的聚集地,联络正道高手,有诸多法阵在城内,他们插翅也难飞!”
青年把一张手绘的地图交给阮栖,这是那个经常联络的秘密地点。
“确实是这样,在城内,他们翻不起风浪,对付我也是靠偷袭,不敢光明正大动手……”
毕竟有法阵在城内,过激的打斗会引起大人物的注意……而这里也是个庄园,按理来说也有法阵,可这两人怎么被杀了?
是没有触发还是没有奏效?
阮栖瞳孔猛地收缩,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她抛下青年不管,手提琉璃,御空而出,低喝道:“回徐记庄园,这种法阵无用!”
姜婷几乎是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