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昱同样也是面『色』沉重,没过多久便对朱志清说道:“近来我一直都在找求生之法,今日突发奇想终于找到了生门,还请祖父帮我斟酌斟酌。”
朱志清眼睛一亮:“是何法子?”
“参军。”高湛昱说道,而后又补充一句,“而且还要进他手伸不到的孟家军。”
朱志清一愣,随即沉默了,沉声说道:“孟家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像这种明显会得罪皇上的事情,他们更是不会做的。”
“所以外孙才来问一问祖父有没有什么法子?”
朱志清沉默了一下,随即失笑:“你小子就是在这里等着我的吧?”
高湛昱赶紧否认:“怎会呢,只是听到有人说你与护国公是旧交,所以来询问询问碰碰运气罢了。”
朱志清喟叹一声之后说道:“这个你倒是找对人了,除了我,这京城恐怕还真没人能请的动他,看见我这条腿了吗?当年就是为了就孟获断的,那个时候他向我承诺过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定会答应。”
一夕之间好像回到了当年与孟获并肩作战的时候,朱志清轻笑着摇了摇头。
见祖父『露』出那样的神情高湛昱突然有些觉得罪恶,看得出来祖父是很怀念当年与孟获一起的那种赤子之情的,但是凡事一旦涉及到了利益都会变得不纯粹。
“若是祖父觉得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就是。”
听到高湛昱说这话朱志清变了脸『色』,一脸责备得看着他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在京城恐怕只有我能叫的动他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你不用管了。”
看朱志清是动了真格高湛昱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在心中记住了祖父的大恩,在自己被赶出皇宫几乎是众叛亲离的时候也只有祖父排除万难为自己出谋划策,若是可以,他定会报答祖父敦敦爱护之心。
正事说完了两人便聊起了高湛昱的母亲朱慧兰,这也是祖孙两个说的最多的话题,因为朱慧兰早逝,高湛昱对她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即使如此也不妨碍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儒沐之情,只是之前他寄养在徐贵妃的宫中,根本就人敢和他说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爱好什么。
而朱志清,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是怀念得很,在其他子孙面前他不便提起,但是在外孙面前他就完全放得开了,侯府是女儿长大的地方,里面每一棵树每一株花都有她的影子,还怕没有话可说吗?
两人就那样坐了一个下午,高湛昱在临近饭点的时候婉拒了朱志清留饭的好意离开了,他来找振邦侯的事情当然没有逃过高湛宇的眼睛,毕竟他可是被重点监视起来的。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高湛宇难『色』难看极了,但是他是个爱惜羽『毛』的,并没有打算马上就对高湛昱下手,毕竟他自己的皇位还没有坐稳,不过他一直都在策划,在将位子坐稳之后定是不会放过高湛昱的。
朱志清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前往拜访的护国公府,这座宅子他二十年没有进过,孟获也是很欢迎这位老友的到来的,才刚走进大门他就亲自来迎接了。
高湛昱站在墙角关注着隔壁的动静,没有多久那边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心中一颤,等待了将近半刻正当耐心告罄的时候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便传来有人离开的脚步声,高湛昱赶紧往门外面跑。
跑到王府大门正好看见朱志清从国公府走出来,焦急喊道:“祖父!”
朱志清驻足,对着高湛昱浅笑:“放心吧,事情已经办好了。”
高湛昱还是不放心,上前一步问道:“国公大人,可有为难祖父?”
朱志清失笑,走到高湛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那老家伙对我有亏欠是决计不可能为难我的,只是年岁大了,越加小孩子气了,遇见可老友就要闹上一回。”
见祖父不像是在说谎高湛昱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因为他而导致祖父与护国公交恶,那他的罪责就大了。
朱志清也是看出了自家外孙这敏感多虑的『性』子,安抚他说道:“现下你也不要多想了,先想想怎么对付那位才是当下你该担忧的。”
高湛昱恍然,拱手告罪:“是孙儿本末倒置了,多谢祖父提醒,祖父大恩,孙儿没齿难忘。”
“你身上流着我朱家的血,从前我亏欠你良多,现在所做之事都是我应当做的,只愿你能够平安长大,减少灾难。”
“承蒙祖父之愿,孙儿尽力。”
孟获看着一介武夫冲动鲁莽,但是心里门儿清,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朱志清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会闹上一闹,那老家伙,光去关心自己的孙子了,一点都不考虑考虑自己的老友。
不过朱志清的做法孟获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是自己血浓于水的外孙,若是他遇见了这样的事只会比朱志清做的更多。
孟获是个实干的人,既然答应了朱志清那他便会办到,在朱志清离开之后虽然心中还有气但是还是让下人去隔壁叫高湛昱来府一聚。
高湛昱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便换了一套衣服请护国公府的下人带路。
被下人带到护国公府,还在客厅外面高湛昱看见孟获一脸不豫的表情便顿了一下,也没有多想,硬着头皮就走上去了。
“国公大人。”走上前高湛昱向孟获拱手行礼说道。
孟获砸了砸嘴巴说道:“免礼吧,自己找椅子坐下。”
高湛昱背又往下埋了一点:“国公一直都是我尊敬的人,在大人面前怎敢放肆,小子站着就好。”
对高湛昱的识相孟获是很满意的,虽然高湛昱是亲王,但是在三朝元老孟获面前他还是不够看的。
“想必你小子也知道我找你来是要做什么,闲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也知道高湛宇那小子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人的……”
“旦凭国公爷做主。”高湛昱说道,倒不是他没有自己的想法,而是他相信孟获派人来找自己之前心里一定是有了数,这种时候不需要他多说些什么,只需要听从孟获的安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