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此处,蔡公公再一次严肃起来,恳切拱手说道:“还请侯爷带我去见三皇子,我有要事告知。”
朱自清一愣,没有想到蔡公公竟然不认可高湛昱昱王爷的身份,直接称他为三皇子,一时间对蔡公公的要事也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不知公公,是什么事?”
蔡公公紧抿了嘴唇,虽说没有拒绝但是拒绝的姿态表现地很明显,如此的话朱自清也不再多问了,应承说道:“恰逢今日湛昱做宴,不知公公可有章程。”
“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得了蔡公公的请求进了煜王府之后朱自清便将他送到了后院,只等着宴会完毕让高湛昱前来相见。
高湛昱走进书房之后一眼便看见了蔡公公,连忙上前问好,幼时他可是得了蔡公公很多照顾的,对他就如同对自己的亲人一般。
一阵寒暄之后蔡公公后退一步,从手中拿出一张明黄『色』的绢布打开之后高声吼道:“三皇子高湛昱接旨——”
高湛昱一怔,随即撩起衣摆跪下回到:“高湛昱接旨。”
在高湛昱跪下之后朱自清也跪在了地上,等候蔡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子湛昱,德才兼备,上孝下悌,深得朕心,于今朕身体倍感不适,深知大限已到,特传位与其,望吾儿爱民如子,缔造我大秦之繁荣昌盛,大子高湛宇,欺上瞒下,不孝不悌,罪大当诛,念起初犯,贬为庶民,财产户邑一律没收,钦此。”
在宣读圣旨的时候高湛昱一直都是蒙的,他想过先帝死得有蹊跷,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立下了圣旨的,那这么说的话,高湛宇,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蔡公公念完圣旨了高湛昱还是蒙的,朱自清也一时间缓不过来,还是蔡公公提醒高湛昱说道:“爷,接旨吧。”
恍然惊醒,高湛昱起身接过圣旨,随即又苦笑说道:“我恐怕要辜负父皇了,我现在这样子,什么都没有,能保住『性』命已经很好了。”
蔡公公轻叹一声,随后从兜里再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高湛昱说道:“当年高湛宇把持朝政,这是先帝能留下来唯一的东西了,还望爷能够为先帝达成遗愿。”
高湛昱搭眼一眼,整个人都被镇住了,那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兵符,这些年来高湛宇坐不稳皇位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兵符,所以三军对其不服,认为他名不正言不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蔡公公手中。
诚惶诚恐接过兵符,高湛昱知道,这一刻他已经下了决定,要不生,要不死,别无退路。
“只是这些年来他也没有懈怠,就算有了兵权,也得筹划好多年才行。”
蔡公公跪下行一大礼说道:“老奴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不怕再多等几年,只是希望爷能让老奴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那一幕,也让老奴有颜面下去见先皇。”
高湛昱连忙将蔡公公扶起来:“湛昱也希望不负所托。”
本以为这次出行已经是万无一失了,但是蔡公公是真的没有想到都这么多年了,高湛宇放在暗处哨子竟然还没有收回去,在失去他踪迹的第一时间就上报给了高湛宇。
得知消息的时候高湛宇又是一阵气急败坏,连忙问道:“人呢?有没有追查到下落。”
来人将头埋在了地面,战战兢兢回答道:“皇上恕罪,等我们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废物!”一个茶盅扫在地上,将将在那人的面前落下,里面滚烫的茶水溅在脸上火辣辣的痛,但是他不敢做出任何擦拭动作,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高湛昱一回来蔡公公就失踪了,其中隐喻的不言而喻,但是现在追究责任已经迟了,高湛宇虽然气还没有顺,但是还是将那人退下了,别的不说,将功赎罪是免不了的。
等将殿内的人都清完之后高湛宇才静下心来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他从一开始就想将蔡公公除掉以绝后患的,但是蔡公公在权利中心『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保命的法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这件事高湛宇觉得自己是兜不住了,起身摆驾慈宁宫。
高湛宇现在的位子是他的母妃德妃现在的太后谋划而来的,手段高出高湛宇不止一两阶,高湛宇一方面又想摆脱太后的影响,但是一方面又敬畏这位母亲,遇到大事反『射』『性』的就要找母亲出谋划策。
太后名为叶卉,乃是当朝宰相的嫡长女,还在闺中便已经显『露』出过人的野心与手段,所以她的父亲叶有才才会那么放心地将她送到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府中,事实证明果然没有压错宝,最后的胜利者是叶家。
斗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成为后宫之主,叶卉可没有那么容易放手,后宫不是没人,但是她依旧手掌后宫这么多年,碍于她的『淫』威,后宫嫔妃敢怒不敢言。
对高湛宇的突然到访,叶卉有些不利爽,轻声呵斥说道:“皇上,我说过多少次了,遇事不要冒冒失失的,怎么从小到大,就是改不了这个坏习惯呢,现在除了天塌下来了,谁能奈我们何?”
高湛宇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后说道:“娘亲,这事可比天塌下来严重多了。”
“哦?”叶卉饶有兴致说道,“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事儿?”
高湛宇平复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刚才哨子来报,皇陵的那老家伙不见了。”
叶卉本来还在欣赏刚做的指甲,猛然顿住,一个眼刀睨过来,中间夹杂着浓烈的寒意,吓得高湛宇后退一步,而后才故作镇定地站好。
“没用的东西!”叶卉低声呵斥道,也不知是在骂高湛宇还是在那哨子。
高湛宇低着头乖乖等叶卉骂完,然后才凑到她面前问道:“母后,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叶卉白了一眼高湛宇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这次是真的在骂高湛宇了,不过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坐视不管,分析说道,“那老头子我们是杀不了的,高湛昱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得手我看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兵符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高湛昱的手中,没有证据我们又不能强要,最重要的是我们连兵符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我说与其这样子担惊受怕,不如从根头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