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彧修不是言笑不苟的人，只是一旦碰到不夜的事情，他玩世不恭的模样总会收起来。
可是不夜让他很失望。
彧修眼若寒霜，周身不自觉地散发出阴森森的冷意，相隔老远，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他一眼，浑身黑气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向着绯惜攻去。
那凌冽的杀意让绯惜心里一凉，那陌生又熟悉的死亡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喘不过气来，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真的走到头了。
下一刻，却发生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原本还朝她攻击的不夜，瞬间站在她面前，替她挡去了所有的攻击。
团团黑气尽数钻入他的体内，不夜苍白的脸更加惨白，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颤。
彧修眼底迸发的怒意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就算他预想到了这个结果，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那怒意不减反增了不少。
彧修怒火中烧，挥袖转身不再看不夜，与此同时，不也身上的黑气也开始溢出，返回到彧修的身边。
不夜像是被抽了大半的力气，将将站住。
从未有过任何表情的他，一脸呆愣，木讷地看着自己刚刚抵挡彧修攻击的双手。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思绪，替她挡下了这一切。
心底陌生的情愫让他忽然有些心慌，却仍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他就对自己遗忘的事情起了一丝好奇和期待。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他饮了无妄水，斩断七情六欲，既然做了这些，定是他自己深思熟虑过后的，他从未对此产生过怀疑，对过往也理所当然地没有执着。
虽然从此他的生活简单了，却总感觉这心里少了些什么。
历经千年，直到那日在异国夜晚，见到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接二连三的重逢，让他不断地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是不是做错了？
千万年前又发生了什么？
……
“你没事吧？”绯惜从他身后绕到前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的眼底，纯粹的只有感激。
连关怀都没有……
不夜木然的眸子闪过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那种感觉。
不夜摇摇头，想对着她笑一笑，那是大哥经常让他做的，说是能增进人的好感度，鬼使神差地，不夜扯了扯自己的嘴，企图达到大哥说的上扬弧度。
……
绯惜一脸懵逼地看着僵尸脸忽然露出一排大白牙。
干……干啥呢？
炫牙？这癖好有点太……难以言喻……
可是，绯惜看着他无神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也不说话，迟疑了片刻，恍然大悟。
“牙保养的不错，挺白的。”绯惜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了，谢谢你刚才替我挡了一下，大恩不言谢，你比那个BOSS好多了，等我们逃出去，有机会我再报答你。”
虽然僵尸脸看着更难接触，但是绯惜明显地感觉到，他并不会害她。
所以这话说的也就有点随心了。
说完也不等僵尸脸反应，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殊不知谈话间，她暗地里就联合着界界布下了瞬移阵法。
绯惜一笑，闪身到了黎司前面，扬袖祭出刚刚完成的清障阵，黑气源源不断地吸入，青栾和擅辕也终于得了空隙，协助阳赤重后，与绯惜会和在一起。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