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安静得仿如只有他们两个人。
翟墨远动手盛了两碗米饭，摆好碗筷。
“过来坐吧。”
方北凝闻着香味，咽了口口水，“我还是先回去吧。”
翟墨远看着她两眼朝食物上游移的小模样，唇边不经意滑过一抹笑。
“吃完再回去吧，我一个人吃不完，倒了岂不是浪费？”
也是。
方北凝立刻怀着‘浪费可耻’的崇高精神坐下了，然后，很不顾形象地开始大快朵颐。
真没想到，翟墨远做饭居然这么好吃。
一吃，根本停不下来。
“慢点。”翟墨远眼底拢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与温柔，拿过餐巾轻轻擦去方北凝嘴角的油渍。
动作那般暧昧。
方北凝一怔。
气氛忽然有些僵滞。
“你……”
“吃相太难看，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翟墨远的表情是冰冷的嫌弃。
方北凝：“……”
吃晚饭，翟墨远泡了两杯柠檬茶，递给她一杯。
方北凝坐在沙发里，看着翟墨远随便调出的电视频道，正播放着某外国肥皂剧，男女主情到深处，激烈拥吻。
尴尬地撇开视线，方北凝黑线。
跟个男人一起看这种情节，很奇怪。
“天不早了，我回去了。”她放下茶杯，起身。
“我送你。”翟墨远也放下茶杯。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翟墨远眸光一闪，口气不容拒绝，“走吧。”
方北凝：“……”
忽然，大门被打开，翟优铉大咧咧出现在玄关处。
看见大厅里的两人，他明显一愣。
视线在方北凝与翟墨远之间巡视一圈，他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愤怒与不屑。
“我回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真没想到，方北凝，这么快就跟我哥好上了？”翟优铉讽刺道：“哥，恭喜你，这么快得偿所愿！”
他那副抓到老婆出轨的表情，让方北凝十分不爽。
“我跟谁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副老婆出轨的嘴脸摆给谁看？”
“方北凝！”翟优铉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她捏碎，“你TMD前不久还对我死缠烂打，骂都TMD骂不走，这才几天功夫？你就移情别恋了？你的感情就这么贱吗？”
方北凝眸光冰冷，用灵力弹开他的桎梏，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喜欢你的那段感情，才真的贱！”
翟优铉被迫后退数步，捏紧拳头，“为什么？”
明明之前还爱得死去活来，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
这段时间没有方北凝的纠缠，他总感觉身边缺少了什么，以前明明那么讨厌她，现在居然可耻地有些怀恋。
以前每天都要收到她几十条短信，几十个电话，每天都会有人在他耳边，喊翟优铉翟优铉我喜欢你，每天都会有一个女孩，化着自以为很美，其实丑到爆的妆容，为他鞍前马后，对他言听计从。
直到失去，他才惊觉，他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她。”方北凝心生厌烦，抬步头也不回走出别墅。
外面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与夜晚独有的清冽的冷意。
“你当真不是她？”翟墨远跟在她身后。
“你说呢？”
“我说，不是。”翟墨远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奇异的光泽。
唐清夜对她做过细致的调查，以她住院为分界线，前后判若两人。
结合她独特的能力，他有理由相信，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她。
那么，她是谁？
翟墨远就此打住，他不想往下深究。
叮铃铃——
手机铃声想得有点突兀。
方北凝看了眼来电显示，未保存的号码，有些眼熟。
接通。
景岩严肃的声音传递过来。
“情况有变，我们立刻出发！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接你！”
几乎是脱口而出，方北凝说：“加钱！”
“……”那边沉默三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我在紫檀宫。”
说完，挂断。
“看样子，你很忙？”翟墨远不知何时燃了一支烟，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神情冷漠，眼睛没有看向方北凝，若不是此地就他们两个人，方北凝一定以为他在跟别人讲话。
“还行，一笔小生意。”想到银行卡即将多添几个零，方北凝乐得不行。
见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翟墨远心里不爽极了。
很快，一辆军用越野车开过来。
景岩从车窗探出脑袋，一招手，“上车！”
“谢谢你的晚餐，拜拜。”跟翟墨远告了别，方北凝直接坐进副驾驶。
车子急吼吼地开走。
翟墨远站在原地，猛吸一口嘴里的烟，扔掉烟蒂，抬脚碾碎。
拿出手机，拨打。
“唐助理，查一下景岩最近的行踪！”
说完，直接掐断电话。
“军门景家的景岩？”
不知何时，翟优铉出现在他身后。
“听说他十六岁参军，屡立奇功，今年才二十八，已经获得少将军衔，手底下还掌管一支特种部队，很牛叉一人。”
翟优铉装模作样拍了拍翟墨远的肩膀，“大哥，方北凝本事……不小啊！”
翟墨远冷冷睨他一眼，转身走进别墅，没一会，一辆黑色越野车飞快驶出别墅。
翟优铉看着绝尘离去的车子，眸光明暗不定。
翟墨远回到自己的别墅，直接走进书房，等了约莫半小时，邮箱来了一份文件。
手机同时响起。
“翟少，查清楚了，内容已经发你邮箱。”
“知道了，密切关注他的动向。”
说完，挂断。
翟墨远打开文件，一字一字细看。
景岩资料与最近的行踪一目了然，包括他与方北凝见面的时间、地点、时长，一清二楚。
只是见面的谈话内容拿不到，不知道方北凝所说的小生意，是什么生意？
没一会，手机再度响起。
“翟少，景岩动用部队的直升飞机，方小姐也上了飞机，飞行的方向是景岩所在的战区，初步判断，他是要回部队，只是不知道方小姐跟着做什么？”
“我知道了。”
掐断电话，翟墨远重新拨了个号码。
接通。
“喂，堂叔，我是翟墨远，景岩是在你的战区吧？麻烦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