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司仁没有否定司仁的质疑,反而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至于其中些许的瑕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事事都不可能尽得心意,但出现了问题,想办法解决就好。如此庞大的计划,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搞的定的,所以一定有具体计划的执行者和善后者。
就像是一辆汽车要上路,在上路之前会遇到很多麻烦。
比如,没有动了,没办法在路上移动。那么解决的方式就是为它提供足够的动力和燃料。
在行驶的过程中,路途颠簸,但因为车辆在制造过程中只想让它能够行驶,所以根本没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但既然发现了,就为他加装减震,让颠簸降至最低。
简而言之,在执行的过程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从而让计划变得更加的完善。
而不是在计划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把一切想的尽善尽美,这实在是过于理想化了。
“你说的问题是一定存在的,但这并不妨碍我计划的正常推进。
我手下有专门的人负责维持世界的正常运转,将外界所面临的一切突发情处理的干干净净。
哪怕是行星之间的相互碰撞,我都可以在碰撞发生之前作出应对工作,将这灾难化解。
我现在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并且我可以将维护这颗星球的工作交给你去做。
你不需要像这颗星球的其他生物那样陷入虚幻,你完全可以自主支配你的生活。
而且,我赋予你入侵他人梦境的能力,并且可以在他人的梦境中操控一切,让你成为这颗星球的无冕之王。”
司仁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紧紧盯着假司仁,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听起来很诱人...” 司仁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你刚刚还威胁要将我炼制成傀儡,现在就对我许下种种好处。
呵呵,你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放你出去,或者不想让我干扰你的后续计划。
因为你知道,我的存在是个变数,会对你的计划产生未知的影响。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抚我,让我不要插手。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就该跟我清算总账了,对不对?”
假司仁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看似和善的模样。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以我的能力,若是真想对你不利,你觉得你能有反抗的余地?
你对我而言就是只蚂蚁,你见会有人去欺骗蚂蚁的吗?” 他向前迈出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陡然增强。
“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和决心,在这个星球上,你算得上是个难得的人才。加入我,你能得到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司仁哂然一笑。
“呵呵,不好意思。我就欺骗过蚂蚁。
我曾经站在蚁穴门口,手拿一壶开水,跟它们说。
快看啊,要发洪水了。
然后我就把这壶开水倒进洞里去了。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算结束。我还拿木棍不断的去戳这个蚂蚁洞,并且不断的在蚁洞上踩踏。
我跟它们说,快跑啊,地震啦。”
司仁勾起嘴角,眼角含笑的看着对方。
“你看,连我都会欺骗蚂蚁,你又怎么可能不去这么做呢?
我从不认为我是什么高尚的人,但我也不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有一点,是我做到的,而你没有做到。
此刻的你是被镇压在监牢中的,而且特意安排人对你进行看守。说明你犯过错,而且是那种不被原谅的错误,虽不致死,但也不会轻易的放你离开。
否则,你也不会急着想要越狱。因为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外界所不允许的。”
假司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气息变得狂暴而紊乱,周围的空间仿佛都承受不住这股怒意而开始扭曲、撕裂,一道道黑色的裂痕如狰狞的伤疤般蔓延开来。
“你这不知死活的蝼蚁,竟敢如此妄言!”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沉稳,而是充满了被戳中痛处后的恼羞成怒,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凶兽在咆哮。
司仁却毫不畏惧,迎着那汹涌而来的压迫感,挺直了脊梁,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然。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你所谓的计划,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弥补你曾经犯下的过错,让自己重新站在宇宙的顶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认为的‘正确’,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司仁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这混乱的空间中回荡。
假司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脸上再次浮现出那虚伪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中多了几分阴狠。
“不想救你的爱人了吗?
你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被毁灭吗?
你明明是有能力拯救这个世界的,结果你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司仁皱着眉,总感觉对方此刻的表现非常奇怪。明明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结果对方却还在选择说服自己。
如果把对方换成是自己,那自己一定不会再浪费口舌,而是会立刻出手将对方击杀。阻挡自己前进的人是没有活着的必要的。
但对方表现的如此气愤,却依旧没对自己出手。那就只能说明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那个特纳制造出的幻象。
“特纳,你还要虚张声势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我要和你的主人见面,而不是你制造出来的幻象。
如果你的主人知道你利用他的形象做这些事,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眼前画面陡然一变,假冒的司仁消失的无影无踪,特纳又再次出现在了司仁面前。
他那沉闷的声音再次从胸腔中响起,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困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的幻术和现实没有任何区别。除了我主以外,从没有被拆穿过。”
司仁轻哼一声,眼底满是嘲讽。
“看的出来,你对人性一无所知。
最基本的一条,下属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时,是绝不会打着主人的名号和形象乱来的。
并且,你也有个致命的漏洞。
从你主人现身后,就没有承认过他的名号。
想来,这个名号你不敢随意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