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疾笑了起来,扬起了右手,骑兵队长接着扬起了右手。
一个身影瞬间如鹰隼一般从陈无疾的身旁掠过,也许是三秒,也许是一秒,那个身影便再次轻身而回。
十余名土匪,除领头之人外,悉数倒地,命丧当场。土匪头子活命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手中有一位人质。
“三级。”望着轻身而出然后又轻身而回的兵士,陈无疾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他对这些随着自己千里南下的兵士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盛名之下无虚士,精锐果然不愧精锐的名号。
略一感慨,他把头转向了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面『露』凶光,心说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差到了极点。
今夜阴天,月亮难得地躲进云彩后,这才让这位土匪头子瞎了眼,当然这一切也和他喝醉了酒有关。
喝得再醉在死亡面前也该醒酒了,这位土匪头子很自然地把刚刚那位打劫过的行商拽到自己身边,充当人质。
他本是打算将这位行商掳上山去,为兄弟们看病瞧灾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想来个搂草打兔子,就被兔子咬了肉。一个普通的兵士出手就让自己的兄弟一片死伤,若是这些凶神恶煞一齐出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还好自己有人质在手,清醒了大半的土匪头子如是想到。
“那个几位兵爷,小人我有眼不识天刺山,您们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只要您们给我一匹马,十里之外,我肯定放下这位洋郎中,再也不出现各位的面前。”
“洋郎中。”陈无疾缓缓地重复了一些这就话,然后抬起头,笑着说道;“除了马,你还想要什么?”
“啊?”土匪头子一怔,似乎没有想到陈无疾竟然会这么好说话,“公子若果不介意的话,给我写散碎银子也是好的。”
陈无疾冷笑起来,手腕一抖。
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随即飞出。
夜依旧漆黑,土匪头子没有看见那把匕首,却听见了破风之声,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跑,然而却在顷刻之间断了生机。
“超声速。”陈无疾看着那把『插』在土匪头子喉咙处的匕首,很臭屁地说道。
这一次的陈无疾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绝技而展『露』出一丝自豪与骄傲。其实他的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只是在这些号称大肇精锐的面前小小地秀了一下,也算没有跌了山北的面子,陈无疾自然要装得深沉一些。
严肃了一秒,他就觉得这套把戏实在太过无聊太过无趣,别人的羡慕有个屁用!
那个骑兵队长也是一脸无奈与黑线,心说您老人家都厉害成这样了,还找我们保护您干啥?
一段算不上『插』曲的『插』曲告一段落,陈无疾没有废话,一转身正欲钻进帐篷中睡个回笼觉。
恰在此时,骑兵队长轻咳了一声。
“怎么了?”陈无疾皱眉问道,这事情都解决了,难道还不能睡觉?他心中疑『惑』不解。
骑兵队长修为很深,但是一直充当这方希直的亲兵,属于那种深得老板器重但是官职不高的人,再加上陈无疾乃是当今天子的亲外甥。所以这个一脑袋等级观念的亲兵队长一路上对陈无疾也算是恭敬有加,此时听见陈无疾问话,他还以为这位公子哥发了怒,不过『性』格驱使下,他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
“小侯爷,那个土匪头子刚刚劫持了一位人质,这荒郊野岭的,我们要不要帮助他一下。”
陈无疾一拍脑门,心说自己光想着睡觉,怎么把这茬忘了。
火光瞬间燃起,黑夜不再漆黑,陈无疾终于看到了那位因惊吓过度而昏『迷』的人质。
刚一见面,陈无疾心中就是一震。
这位人质不是什么美女,也不是什么丑男,陈无疾唯一惊讶的就是他竟然是个洋人。
头发黄,鼻梁高,皮肤白,不是洋人又是什么人。
“怪不得刚刚那个土匪头子说什么洋郎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陈无疾恍然大悟,随手唤来几位亲兵,把这位洋郎中抬起一见帐篷内,陈无疾就再次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中。
还是睡觉要紧呐,陈无疾想着。
。。。。。。
第二日清晨,陈无疾元气满满,他坐在帐篷旁,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那位洋郎中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主,在用蹩脚的中原话打听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后,就直接跪在了陈无疾的面前。
“别别别,快快请起,救你就是捎带脚的事。”陈无疾急忙将他扶起,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致于陈无疾嘴中的食物还没有完全咽下去,所以说话有些不清不楚。
“恩人,谢谢您,我谢谢您全家。”洋郎中说道。
陈无疾头上无数乌鸦飘过,心说这算哪门子的感谢,但他心中也不恼,很自然地和洋郎中聊了起来。
早饭时间转眼就已结束,陈无疾对这位洋郎中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越过地处大肇沿海,偶尔会有还那一边的洋人会乘船来做生意。这位三四十岁的洋郎中早年就是一艘船上的船医。某一次,商船来中原做生意时,不幸遇到狂风,几十个船员就他自己活了下来,飘到了岸边,从此他见回国无望,就安心地在这越国行医救人。
他医术也算高明,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有名。可是这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知怎么他就被这山上的土匪盯上了,想要把他掳上山,为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瞧病。
陈无疾也是明白祸兮福所倚道理的人,与这位洋郎中相谈甚欢,欢到最后这位洋郎中甚至提出要和陈无疾一起走。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在这片陌生的国度也没有个家,在哪飘着还不是飘着。
陈无疾一翻白眼,同意了这位洋郎中的请求,他心中的算盘敲得却是打得响亮,都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谁知道这个洋郎中能不能治好李却之的病?
陈无疾坐在马车中,如是想着。
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越国地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