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话真多!”大鼻子男爵收起手中的弩箭,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对着手下挥了挥手,这群职业杀手再次举起刀剑,朝对方冲杀过去,丝毫没把这百十来号人的队伍放在眼里。
眼看领兵男爵被杀,宫廷首相龟缩在一旁,失去了主心骨的宫廷士兵们在撤退的过程中不断倒下。
虽然这些宫廷士兵战力尚可,但面对这群职业杀手,很快便被对方如砍瓜切菜一般击倒在地,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不要,不要杀我!”一个黑袍士兵拖着手中的长剑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看着趴在地上不停往前爬的敌方士兵,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激动。
“伙计,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说罢,黑袍兵双手举起长剑,朝身下敌兵的脖子上插去。对方两腿一软,顺势便倒在了地上。
“快,抓紧时间,解救伯爵大人!”不远处,大鼻子男爵刚挥剑砍下了一个农兵的脑袋,又对着一个冲过来的宫廷士兵猛踹一脚,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拎起对方的脖子,轻声说道:“上帝让我向你问好!”
随着冰冷的剑刃抹过脖子,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不远处,趴在囚车下的宫廷首相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久居宫廷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随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个已经有些年迈的宫廷重臣忍不住一阵呕吐……
呕……
“上帝啊,救救您忠诚的仆人吧~”伦巴第宫廷首相佝着腰,手脚并用地朝囚车后方爬去……
“怎么,宫相大人这就要急着走了?”
当宫廷首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时,身后熟悉的声音让他背脊发凉。
此时,囚车里蓬头垢面的瓦德.伯雷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如前几日那般死气沉沉,而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眼睛直直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宫廷首相。
“你?”宫廷首相看了看瓦德.伯雷,又看了一眼正朝囚车冲杀过来的黑袍士兵。“他们~”
瓦德伯雷浅笑一声,“没错,他们为我而来!”
“啊!”伦巴第宫廷首相听罢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早已失势的家伙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突然间,宫廷首相觉得自己被面前这个囚徒所羞辱,左右环视了一眼,然后弯腰捡起左侧那把短剑,大吼一声,朝瓦德.伯雷刺了过去。
在短剑穿过囚车两条栅栏之间的一瞬间,瓦德伯雷双手撑住身体,凌空一脚将短剑死死压在了栅栏上。
看着宫廷首相握着剑柄拼命往后拉,瓦德.伯雷冷笑道:“宫相大人,想杀我?难不成你忘了我伯雷家族是如何起家的了?”说罢,瓦德.伯雷将短剑顺势踢飞出去~
短剑松开的一瞬间,宫廷首相脚下失去重心,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看到眼前这一幕,瓦德.伯雷忍不住放声大笑。
宫廷首相缓缓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臂膀,顿时怒气上涌,再次捡起短剑冲了上去。……
然而,几个黑袍士兵已经出现在囚车另一侧……
此时,押送囚犯的一百余人死伤已经超过三分之一,剩余人马能战斗的还不过半。宫廷首相见大势已去,急忙对溃败的士兵们大声说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杀敌一人,赏金币五十,爵位晋升一级,封地五百英亩!”
这句话一出,犹如给那些不断溃败逃跑的士兵们打了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他们对这群杀人如麻的黑袍士兵的恐惧。众人见状,纷纷捡起地上的刀剑和盾牌,在几个骑士的带领下迅速向宫廷首相靠拢。
对方的这一举动迅速引起了黑袍士兵们的警觉,使得他们减缓了进攻的速度。
这时,本已攻到囚车边缘的大鼻子男爵几人被十几个士兵合力击退。本该马上结束的战斗突生变故。
眼看形势有所逆转,宫廷首相当即下令所有士兵将十几架马车全部集中到一起,结成一道防御,阻止黑袍士兵靠近。
“投降吧,宫相大人。就凭你这点儿人手,根本无法阻挡我亲自训练的死侍,何必让你手下这些士兵白白丧命呢?”这时,被围在马车中间的瓦德.伯雷再次劝诫宫廷首相。
宫廷首相喘着粗气,透过马车间的缝隙看了一眼外围的黑袍士兵,吼道:“你个杂种,闭上你的臭嘴!如果我今天活不了,你也一样会死!”
经历了片刻前残酷的战斗和血腥的场面,宫廷首相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东躲西藏,畏首畏尾,而是想尽办法保存实力,等待那支先行离去的小队折返救援……
然而,他那位亲侄子此时却在离谷口两英里外的那条河边饮马歇脚,等着大部队的到来。
“……男爵大人,您的酒。”
河岸边的一块巨石上,半躺在上面的大肚子男爵满脸惬意。接过手下士兵递过来的葡萄酒,摇晃了两下凑到鼻翼下浅闻了一下,抿了一口。
“啊,舒服!”
“男爵大人,按理说首相大人他们应该早已走出山谷了,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影?”一旁的骑士抬手遮眉忘了一眼谷口的方向后,对大肚子男爵说道。
“急什么!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难不成一群大活人还能让山里的野兽给吃了不成!”
见大肚子男爵这般态度,骑士只好不再接话,静静地坐在一旁。
当他刚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干草上时,身后突然传来数十骑兵打马奔袭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地面轻微的震动……
“敌袭!”骑士说罢本能地拔出长剑,快步爬上河岸查看情况。
果不其然,骑士刚来到商道上时,一支三十余人组成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道路尽头的拐角处~
骑士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来路,急忙大声喊道:“勃艮第人!是勃艮第骑兵!快撤,快撤!”
“勃艮第人?”蹒跚着脚步往商道上走去的大肚子男爵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
当他抓住最后一道土坡旁边的一颗小树奋力向上爬去时,一双沾满尘土的筒靴出现在他的手边。
大肚子男爵瞬间怔住,缓缓抬头~只见一个刀疤脸男子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
“……老爷,据那个骑士交待,他们只是前来探路的小队。其余人还在前面的山谷出口附近。”
亚特站在河边,双手交叉,注视着东南方那处山谷。问道:“他们可有发现发现那支骑兵的下落?”
“没有!我们应该赶在了他们前面。”
亚特并未因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相反,那张鹰隼般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谷口位置。
“我看未必!”亚特旋即转身,朝安格斯等人走去。
“汉斯,安排几个人留下,看好这群家伙。其余人,上马,随我赶去前方山谷!”
“快,上马!上马!”安格斯对其余人大声喊道。
随着一声声马鞭挥舞的声音,亚特等人朝山谷奔袭而去……
紧挨着河边的商道上,看着远去的勃艮第骑兵,一大颗汗珠从大肚子男爵的额头上滴下,掉落在地上,与他脚下那摊尿渍混为一体……
…………
“……快,挡住他们,绝不能让一个人进来!”
谷口位置,交战双方对峙了片刻后,那群凶神恶煞的黑袍士兵再次发起了进攻。由于这次是仰攻,宫廷士兵站在高处,黑袍兵不占优势。再加上经过刚才的厮杀,那些不曾上过战场的临时农兵血液里爆发了一股血勇,不再如最初那般慌乱。
当黑袍士兵嘶吼着举着长剑冲过来时,手持长矛的宫廷士兵利用较远的杀伤距离使得黑袍士兵难以靠近。此外,改变了战术的宫廷士兵们将农兵分为几个小队,各自对付一个黑袍士兵,大大降低了对方的武力值。
第一轮下来,宫廷方面死伤八人,但黑袍士兵同样有损失。死亡一人,轻重伤各两人。
看着对方突然改变了战术,负责此次营救任务的大鼻子男爵气愤不已。当即对身边的副官下令,“快,把所有火油都给我拿过来,烧死他们!”
副官接令急忙朝谷口的巨石堆上爬去~
当副官刚翻过巨石堆,一路小跑着朝栓在山脚下的马匹跑去时,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数十骑兵吓得他撒腿就跑……
…………
“……不好了!不好了~”当副官的声音传来时,大鼻子男爵闻声望去。
在这个心腹干将露头的一瞬间,一支破甲重箭钉进了他的头颅~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身着精甲、手持利刃的战兵在一个手持战斧的壮汉带领下大喊着冲杀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鼻子男爵深知对方来者不善,双方力量悬殊,当即下令撤退。扔下几个受伤的累赘手下做掩护,抢了押送队伍的马匹便朝反方向飞速奔逃……
“军士长,他们要跑了!”罗恩将一个试图挣扎的黑袍士兵踩在脚下,向安格斯告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