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一路都在观察着她,心中更是酸楚。
这样好的待遇,即便是在父皇还在时,她都未曾有过。
父皇驾崩后,阙琰更是无情,将她禁在了自己的英华殿,除去必需的日常用品,其他额外想要的,她都只能用着自己的月俸来买。
想她堂堂一介公主,每月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何曾有过如此奢侈?
平阳心中渐渐泛起了不忿。
云姒抿着茶,一双素手柔嫩光滑,雪白如玉,腕间的珊瑚手镯,玲珑剔透,更是精致。
她知道平阳在打量她,也大概猜到了,此番她盛情邀请她来的目的。
一来是因为她和她同在皇都,想借机叙叙旧,然后顺势留个交情。
二来……可能也是因为她的丈夫?
要知道,陆然作为丞相大人的第二个儿子,既不是嫡长子,功绩也不出彩,所以想来在府中的地位也是平平。
如今,他明明已成婚,却并未与他爹丞相分家,而是还留在丞相府。
如此一看,恐怕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云姒将茶杯放下,然后接过了侍女送过来暖手的汤婆子。
适宜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连带着她的手也跟着暖了起来。
云姒扫了一圈迎客厅,说,“姐姐住在这丞相府许久,可有什么缺的少的?”
“若是有,妹妹改日派人送一些来。”
平阳被这么一问,心中无限的酸楚更是涌上了喉咙,她双眼一红,模样更是可怜,
“妹妹,你的日子是过得好了,可不知……姐姐苦啊……”
她取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我与夫君,在这相府,也算是可怜人两个,无人关心,自生自灭。”
“……”楚阳公主微微蹙起了漂亮的眉,语气甚为关切,“姐姐何处此言?”
“是有人欺负了姐姐么?”
平阳掉着眼泪,一旁的陆然也跟着低下了头,叹气,
“公主殿下有何不知,那些个人狗眼看人低,是臣不好,仅仅只是个小侍郎,平日里说不上话,可怜了我的娘子,受我拖累,如今也是心中郁结,每日以泪洗面。”
楚阳公主闻言,眉头蹙得更紧,语气也不悦了起来,“姐姐可是公主,他们怎么敢!?”
“公主?”平阳掉着眼泪,更是委屈不忿,“本宫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公主罢了,连府邸都没有,又何来公主一说?!”
都说公主出嫁后,会专门为公主夫妇赐一座御赏的府邸,但到了当今皇帝那,一切都变了。
别说府邸了,她连嫁妆都是用自己的月俸透支的,说出来真是……讽刺!
“妹妹,你都不知道,姐姐的日子真是……苦哇!”
夫妇两人开始痛哭。
云姒:“......”
她眉心一跳,脑门突突,“看来姐姐这些年......也实在是受累了。”
她只得这么道。
相比之下,她忽然觉得,还是去守丧好。
至少,大相国寺的和尚们,不会看她没有靠山就欺负她。
她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的,生活倒也算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