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眉嚼着茴香豆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的模样实在有损仙人之姿，但她自己不介意，别人嘛……
陈富贵另说，菩提赵草儿不敢，洛寰……洛寰猛然扭头，脸色臭得不行，要死，他竟然觉得这老女人挺不拘小节，挺，挺可爱？
洛寰觉得自己怕是脑子瓦特了吧。
脸色越来越烫，洛寰觉得自己需要出去冷静一下，又怕突然出去太显眼太突兀让某个老女人注意。
菩提赵草儿却是被她那句话吓得脸色雪白，无暇顾及其他。
本想遮掩一二，但对上女子清明洞彻的眼睛，菩提的心脏一寸一寸凉了下去，只能道：
“……芸儿是我爱人。”
话音将地，众人反应不一。
宁眉心觉果然如此。
洛寰依旧冷冰冰的，对外界发生之事不怎么关注的亚子。
陈富贵一摇折扇，若有所思：“所以，你才竭尽全力想保住妻妹。”
“是。”
菩提眼神淡淡，说完这个字就默然不语，静待回应。
左右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保全草儿，毕竟是芸儿的妹妹。
“草儿虽一开始动机不纯，但幕后主使的，终究是我。”菩提拱手行礼，不卑不亢，瞧着竟也是道骨仙风：“菩提妖力微弱但也历经千年，内丹还有些用处，仙子看得上尽管拿去。”
“你的内丹我看不上，但你的故事，我倒有点兴趣。”宁眉一指木桌，上面立时多了几坛陈年老酿，以及数个小盏：“你有故事我有酒，说说你的故事吧，要是打动了我，本仙子就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菩提沉吟片刻，发现宁眉不像在开玩笑，为了赵草儿一线生机，菩提低声讲起了他与赵芸儿的故事。
赵芸儿是村长赵铁柱的长女，但她的待遇和菩提村所有女孩一样，十分差劲。
赵芸儿会走路起就要干活，再大一点便和村里的女孩一样踩着小凳子做饭做菜，每天做得最多，吃得最少，时不时还要挨打挨骂。
打她最狠的便是家里的二哥赵飞腾，赵飞腾性子暴躁，稍微有点不顺心，遭罪的就是家里这些姐妹。
赵芸儿年纪最大，赵飞腾打妹妹们时，她怕妹妹们年纪太小受不住，总会护着妹妹们。
她一护着，赵飞腾的火气就都朝她发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从来没有过好肉。
菩提村经常会有女孩自杀，因为实在受不住这地狱一般的生活。
每次有女孩自杀，村民就会把女孩扒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然后残忍鞭尸，甚至分尸，最后一把火烧成灰烬，撒在菩提树下。
一个女孩自杀了，她的母亲，她的妹妹都逃不过，一般都会被村民当着村里人的面狠狠虐待一番。
以此来警告剩下的女孩安分守己，不要总想着自杀，不然她们是痛快了，活着的母亲和妹妹却要承受翻倍的痛苦。
这就是菩提村女儿。
她们和我们一样都在一片蓝天之下，却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
这就是菩提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