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初若是知道,恐怕要后悔死自己对这里钱财没概念,送给花风瑾的是多大一份礼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暮云初如实说是花风瑾这几年帮她赚的,这让萧墨琛十分惊讶,他对商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是花风瑾,是京城首富,实际上地位也是不高的。因为在大楚,商人的地位本身就不高。
听了之后,萧墨琛才知道,这国家的钱,都是商人赚的,若是赋税少一些穷苦百姓的,多一些商人的,怕是人民生活还要比现在还富足一些。
暮云初看萧墨琛半晌没反应,心虚说道,“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做这些了。”
萧墨琛看她,说道,“你做自己喜欢就好,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不会阻拦。”
暮云初心下感动,主动抱上了萧墨琛。此时萧墨琛心里十分复杂,他最近总想自己不在了之后她怎么生活,现在想来,即便没有他,她也会过得非常好的。
暮云初若是知道萧墨琛此时的想法,一定又会生气,她一直没有放弃救治萧墨琛的法子。
她甚至想要和萧墨琛做那种事……以此来延长他的生命,以求能撑到她做出解药的那天,但萧墨琛是拒绝的,甚至连她有意勾引都能做柳下惠。
夜里,萧墨琛因为有事去和暗魅在书房里议事。
灵兮也去睡了,房间内只剩下暮云初,低头翻着医书,书页在指尖划过,寂静中带着一种异样的魔力,像是在奏一曲音调。
忽然开着的窗户似乎有一阵不寻常的风刮进来,暮云初身体紧绷起来,她太清楚,这是有人翻窗进来的感觉。
她防备的做出攻击的姿势,忽然看到眼前的来人,一时间激动张了张嘴,才没发出声音惊动外面的人。
“像……真是太像了。”
“师父!”暮云初激动的叫了一句,根本忘记了自己现在完全不同的样貌,也忽略了老者嘴里一直说的像是什么意思。
“师父,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暮云初对这个老者是很有感情的,虽不如对暮国公,但是也将他看做半个亲人。而且,她能有今天,有自保的能力,也都是要感谢自己这个恩师。
老者上下打量了暮云初,还是之前那么棱言语,“你和你母亲真的是太像了。”
暮云初眉心颦了下,这是师父第二次提起母亲,之前说起来的时候都是模棱两可的,她不禁奇怪道,“师父说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怪不得,师父见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老者叹了口气,“你母亲,是天下最漂亮,心地最善良的人。”之后就没有继续再接着说下去。
暮云初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问道,“师父你去哪里了,我想找你,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找。”
说道这,老者脸上神色瞬间黑了下来,“你还好意思和为师说这个,当初你走的时候可没见你知会一声,若不是日前听说太子又娶了新太子妃,我也不会怀疑的想过来看看。”
暮云初不好意思的讪讪笑了下,“师父,你知道你自己每天神出鬼没的,就算是我想找也找不到啊,当时情况又紧急,我想要出城,不能在城里逗留太久。”
听着暮云初狡辩,老者脸色还是缓和了一些。
“为师倒是没想到,你下手倒是那么狠,那张雪柔现在还在床上摊着,怕是要恨死你了。”
暮云初脸色一僵,“她是罪有应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过去了这么久,她知道自己当时是太冲动了。
老者没有再说这个,转而说到,“为师回京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什么只身救邺城,还有大殿上要了免死金牌,一人杀了数十刺客,虽然有夸大成分,但不难提炼出,这桩桩事都是真的。
暮云初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都是举手之劳嘛。”
老者神色淡淡,也没有说她这么出风头好还是不好,问出了自己来时就准备的问题,“你是想一直留在太子府了?想要安心做你的太子妃?”
暮云初点了点头,说到了这,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师父,你上次说的解寒毒的办法,那个还魂花,到底在什么地方能找到?”
老者面色一寒,嫌少见的严肃起来,“为师说过,那只是个传说,无数人命丧于此,从没人真正见过此物。”
暮云初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生气,但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说道,“师父,萧墨琛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也许只有一年的时间……”说着,她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哽咽,她在许多人面前,甚至萧墨琛面前都十分坚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自己的师父,就有些忍不住,变成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人。
老者叹了口气,“为师不是欺你,是真的此物真假难辨,而且就算有,也不一定是在今年开花,你又如何去寻呢?”
暮云初目光坚定,“我要试一试,若是天意不让萧墨琛死,自然会今年开花,等我去采。”
老者看着面前女子,她已经长大了,变得更加沉静冷静,她与她的母亲虽然有一样的相貌,但是却有完全不同的性格。
她母亲温婉如水,但也正是她那性子,害她最后下场凄惨。而他的徒弟,虽然性子强硬,或许能够在这吃人的世道中存活下来也不一定。
终于,老者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如此,便我代替你去寻吧。”他算是看出自己的徒弟对太子的痴情了,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她,又怎么能放她去涉险呢。
暮云初蹙了下眉,“师父,如此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您去。”
“就是因为危险才要为师去。”老者不由分说道。
然后想了下,又说道,“为师此去,时间不定,若是太子有什么事,你便用自己的血入药……”
老者看似下了决心才如此说道,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暮云初愣了一下,她十分迷惑不解的看着师父,但是师父明显不想对此再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