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听到伯嚭提到西施,眼中不由落下泪来,说:“可怜的西施姐姐!我们姐妹在苎萝村的时候,一起浣纱唱歌,一起玩耍,是何等的快乐。怎么来到吴国,动不动就生病了呢?大人听说西施得的是什么病?”
伯嚭见郑旦流泪,急忙软语抚慰:“宝贝莫要焦心,西施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心情不好,吴王带她出去散散心,爬爬山玩玩水,现在好多了。
郑旦说:“心情不好这种事,虽然不是大病,却不容易好,好了也会经常犯。可惜郑旦不能去看望她。”
伯嚭说:“现在好了,为了让西施开心,吴王要专门为她修一座姑苏台,这不,要伯嚭来画图呢。”
郑旦说:“原来大人刚才忙的就是这事啊。郑旦错怪你了,要不大人你继续忙吧。”
伯嚭说:“算了,今晚不干了,专门来陪我的小宝贝。”
郑旦咯咯一笑:“大人的嘴儿真甜,说的郑旦心里痒痒的。大人,那姑苏台是什么样的?吴王是要你设计吗?”
伯嚭说:“是啊吴王要我先弄出个样子来,然后就开工建造。”
郑旦说:“妾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伯嚭说:“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宝贝有话尽管说。”
郑旦说:“这是吴王对大人的信任,一定要往大里设计,要搞成天下第一台,要让西施在里面玩上一年半载也玩不完。这样,西施高兴了,吴王也会高兴,就会更加信任你。”
伯嚭说:“嚯呀。原来郑旦宝贝也有这等见识。”
郑旦说:“妾身还不是希望大人好吗?大人得到吴王信任了,对妾身也有好处啊。”
伯嚭说:“郑旦说的对,我就往大里设计,设计上几百个景点。让一个人在里面一年半载也玩不全。这样,西施就再也不会心里郁结了。”
郑旦娇笑连连:“大人真是聪明人。郑旦遇上大人真是好福气。”不由使出二分媚术,眼神带色,满脸娇羞。
伯嚭就感到自己的魂儿一下子飞走了......
通过几天的野外生活,西施点精神状态好多了。听说吴王要为她建造一座姑苏台,大为兴奋,整天笑容满面,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婀娜多姿,没有了一点病态。
吴王大为欢欣。被狐媚之术所惑,不可须臾离开西施。
西施时不时就会问起,姑苏台啥样子?好玩吗?咋还不开工呢?什么时候能建好呀?不会等我成了老太婆才建好吧?
吴王就会安慰她。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开工建造了。那里头呀,很宽大,很高,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小白兔和梅花鹿,什么都有,好玩极了。
忽听来报,相国伍子胥求见。
吴王说:“夫人,相国求见,你自己先玩会,寡人去去就来。”
西施说:“伍相国厉害人,臣妾害怕。”
吴王笑道:“他见不到你,夫人怕什么呢?”
西施说:“相国总是欺负你,听说你要建在姑苏台,肯定又要拿出长辈的身份来教训你。君王不要为难,伍相国反对,我们不建造就是了,臣妾就不玩。”
说着,精神萎靡下去,立刻显出病态,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吴王慌了,说:“夫人不呀,寡人是君王,又不是伍子胥是君王,还是寡人当家,寡人不会听伍子胥的,你放心,寡人一定为你建造一座漂漂亮亮的姑苏台。”
西施立刻雨过天晴,满脸娇笑,搂住吴王的脖子,亲了一口,说:“君王,西施喜欢死你了。去吧,见伍子胥吧。”
伍子胥正在书房等候,忽见吴王走来,急忙参拜:“老臣参见君王。”
吴王说:“相国来见寡人,有事教我?”
伍子胥说:“臣来向君王回报一下军队训练情况。”
吴王说:“好,现在虽然是和平时期,军队还是应该训练的。相国辛苦。说说情况吧。”
伍子胥自从失去吴王信任,也就离吴王远点。不太重要的事情,就是不顺眼,也不插嘴。一心只扑在军队的训练上,如果一旦有事,就能拉出一支能打善战的军队,吴国就不会有大的危险。他能做的就这些了。对先王阖闾也算是有个交代。
伍子胥说:“臣在训练中,重点抓了水军的训练。”
吴王打断说:“相国,现在的情况是,应该重点训练陆战呀?你怎么训练水军了。”
伍子胥说:“当然是防备越国。”
吴王笑了:“相国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现在越国和我们的关系很好,而且没有一兵一卒,你跟谁较劲去?屠龙之技!”
伍子胥说:“越国现在没有军队,不代表将来没有,臣一直以为,将来对吴国威胁最大的就是越国。”
吴王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好了,相国,我们不争论这个了,当初你就说越国怎么怎么了,这么多年下来,什么事也没有。自己吓唬自己。你说说陆战军队训练的情况吧。”
伍子胥叹了口气,是的,吴王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了,越国什么事没有。他是争论不过吴王的。但他觉得越国就是一只隐蔽在丛莽的老虎,说不定哪天就会跳出来,把吴国给灭了。这种危机感挥之不去,弄得他心惊肉跳。他向吴王回报了军队训练的情况,最后说:“臣听说,君王准备修建一座叫姑苏台的园林,可有此事?”
吴王说:“寡人确有这个打算。”
伍子胥说:“君王怎么突然想到也修建这个呢?”
吴王说:“这是得到世外高人的指点。”就把爬山巧遇隐者的情况说了一遍。
伍子胥说:“君王也相信这些人的装神弄鬼?”
吴王不高兴了:“相国怎么能这样说话,自古以来,世代都敬天敬地敬鬼神。你这样亵渎神灵,不怕报应吗?就是没有高人指点,寡人也有这个打算,这和勒石记事是同样意义。”
伍子胥说:“臣怀疑,这是范蠡在捣鬼。”
吴王摇摇头:“你冤枉少伯了,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主动说一句话。完全是寡人的意思。”
君王要享乐,是一种正当的行为,是不好反对的。毕竟大家拼命地打来打去,还不都是为了享乐?
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愣了一会,伍子胥说:“臣不知道君王要修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园子。君王算过没有,这得花多少钱?”
吴王说:“吴国连年丰收,连年胜利,国力强大,相国也知道的,修一个园子,什么事也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