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凑近萱瑶用扇子挡住脸小声说了一句,
“装的,有贼心没贼胆儿”
说完还撇了眼范良瀚的方向
萱瑶看了范良瀚半天果然见他只让人坐在一边,就连触碰一下旁边姑娘的手都要紧张一下,萱瑶差点儿笑出声来
“你表弟这么要面子啊?”
“没办法,在外面装的挺像,回家就是个软包子,怕老婆得很”
萱瑶觉得可能人就是这样的,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要得到些什么
比如范良瀚的想要支棱起来的心情
萱瑶和张桂芬还有柴安两个人在一旁喝酒聊天儿,两个小家伙儿就自己在一旁喝果汁
萱瑶觉得柴安还是挺细心的,还知道专门给孩子们准备饮品
不像她那讨债的大哥,虎不拉几的给她侄子们喝酒
虽然是浓度最低的果酒,但小侄子们这么小,一不小心就会出什么意外的
幸好当时发现的快,小侄子们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要不然大哥肯定逃不过一顿胖揍
不过她爹知道了这件事还是踹了她大哥好几脚才解气
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也只有亲爹才干得出来
想到大哥的惨样萱瑶差点儿笑出声,摇了摇头将以往的搞笑记忆都晃出去,而后又想起了前几日收到的帖子
“桂芬,过几日刘家大娘子要举办一场马球赛,你要不要去啊?据说是要为他们家的三郎相看呢”
“刘家三郎?就那个花心大萝卜?你说他大哥二哥都是儒雅端方的君子,怎么这老三就是个风流浪子呢?”
“这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秘密,咱们也不必去探查与自己无关的东西,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远着些就好了,不过这次的马球赛肯定会有不少人去的
就算不是为了刘家,这京中未婚的适龄男女这么多,大家也都会去凑个热闹,万一这次就能看对眼成全一段佳话呢
你到时候去不去?你若是也去的话那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不知道到时候我大伯父他们能不能来,若是能到的话就带着我那几个姐妹们一起去看看,也正好带她们出来多认识一下人”
“你那个伯父我之前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我以为你只有两个叔叔呢”
“也不怪你不知道,我大伯跟我爹不是同母所出,我爹其实跟大伯父关系一般,主要是我祖母跟大祖母关系好,所以跟那边联系的比较频繁”
“原来如此,对了,你们家姐妹们到了可别忘了给我介绍啊”
“放心吧,忘不了你”
萱瑶和张桂芬关系最好,所以两个人身边的朋友也都互相认识
她们都不喜欢矫情和爱装的可怜兮兮的人,也不喜欢嚣张跋扈的,所以交的朋友都不是这种人,两边的朋友都相处的非常愉快
她们女儿家坐在一起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活动,无非就是凑在一起聊衣服首饰,插花点茶,练字作画,题诗女工
这些往日里闺中觉得很无聊的事情,跟朋友们一起做却是有种不同的体验
她们还会坐在一起悄悄地聊自己以后理想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的
萱瑶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总不过就是祖母和父母帮她留意着的
她父亲的意思肯定是要找一个状元或者是探花郎才行的,最好是探花郎了
又有才华,又有美色,就算是条件不好也不要紧
反正她自己不缺钱
萱瑶又想到祖母跟她说的话,
“瑶瑶,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这么多年我的产业加上你自己的产业再加上你爹娘从小到大给你攒的嫁妆,你就是几辈子衣食无忧都可以了,婚后一定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若是未来夫君负了你,也不要执着那一个人,外面有大好的世界,你大可以养几个自己感兴趣的面首
男人只能说你生活的调剂品,万不可让他们成为生活的全部
不要像你大祖母一样,一辈子蹉跎在后宅里了,不值得”
萱瑶还记得祖母当时跟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父亲母亲还在身边
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父亲母亲一点儿反对的意见都没有
“我知道的,祖母”
“瑶瑶,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叫你好几声了也不回神”
“没什么,就是想起之前我祖母跟我说的话了”
萱瑶和张桂芬在潘楼待到黄昏时分才各自回家,柴安和范良瀚都醉了
柴安还好些,平日里应酬就多,喝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所以这会儿有些醉意,其他还好
再一看旁边的范良瀚,喝的满脸通红的,两只手胡乱的瞎摇摆着,一点儿都不老实
那样子萱瑶都觉得不忍直视
“你表弟这个样子是怎么娶到娘子的?啧啧啧~没眼看”
柴安也很不想承认这么丢脸的表弟是他的
“谁知道这厮怎么哄骗的人家小娘子”
柴安心里想的却是,
“在小地方来的,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吧,跟他这表弟也没见过几面就同意嫁过来了
听说家里姐妹好几个,大姐如今孀居在家,范良瀚娘子排行第二,家里没个男丁,同族的人老是上门欺负,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
前段时间弟媳的母亲和几个姐妹从老家迁居到汴京来了
他见过那几个小娘子,没一个省油的灯,尤其是三娘郦康宁,心眼又多又难缠”
不过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他那几个一起喝酒的朋友前段时间还被打断了腿呢
在潘楼结束了小聚会,萱瑶和张桂芬各回各家,半路上萱瑶就捡到了个人
“小姐,前面有个人晕倒了,看着很虚弱,看身形是个年轻人”
“小刘,你去将人背进来吧,先将人带回府里”
萱瑶看着远处晕倒的背影,虽然没有看到脸,但只看身形她觉得这人柔柔弱弱的像个小奶狗一样,脸一定也是好看的
所以才让人送上来,她其实也有点儿好奇他的脸了
等到车夫将人送到马车上来,盛子谦和盛子期两个小鬼头就凑上去打量着晕倒的人
“小姑姑,他的脸好脏脏啊”
盛子谦有些嫌弃了,但看着这人昏迷不醒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迅速缩了回来
“好烫啊,姑姑,他发烧了”
“那我们赶紧将他带回去然后请个大夫给他看看”
萱瑶拿过自己大侄子刚刚摸了那个人的小手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