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东西都在合适的地方明码标价。
凌月的脑海中闪过这一句话，眼神忽然茫然起来。
随后她目光落在张思的表情上。
没有小心翼翼，也没有面带微笑。
“他一定开始讨厌我了。”
她想，随后情绪控制不住，下唇紧咬，就那么无声的落下泪来。
张思等了半天，没有回应，转头一看，凌月满脸带泪，神气倔强又坚定的看着他。
张思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干嘛啊，这不还没开始打么。
怎么就哭起来，这，这怎么好。
刚刚才说完狠话，难道要去安慰她，怎么那么怪呢？
再说她是我什么人啊。
张思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说些什么。
凌月却一把擦干净了眼泪：“现在的我，你是不喜欢了。”
张思：“？”
“那我就把她还给你！”
说罢，她闭上双眼，一块如水晶球一般的紫色水晶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张思，这是代表【过去】的结晶，只要摔碎它，你就能见到过去。”
张思下意识的皱眉：“你不是可以轻易的穿梭时间么，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凌月脸上泪痕未干，只是倔强的看着他：“短时间的穿梭当然没有问题，但过去，是很久远的，这需要代价。”
“代价？”
“就是现在的我。”
凌月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她每天都呆在张思身边，和他朝夕相处。
但他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爱上她。
凌月忽然感觉很无力，难道他们一见钟情的爱恋，不能发生在每一个时空吗？
还是说，现在的她，真的那么差劲？
思及此处她将水晶球放在了桌面上。
“张思。”她微微一笑：“如果只有真相能打动你，那你亲眼去看看吧，摔碎它，你就能知道……我。”
她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抵是释怀了，或者是因为刚哭过的缘由。
张思发现凌月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心脏，又来了。
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张思，无论在哪个时空，我……喜欢你。”
心脏的疼痛感到达顶峰，张思下意识的伸手，少女的身形已经消失在空中。
随后，那种窒息感消失，桌面上的水晶球缓缓滚动了起来。
张思一把将它捞进怀中。
坐在沙发上长久的没有说话。
酸笋……还没有泡好呢。
他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过这句话，这些天，连同与凌月的相处都模糊了。
并不是遗忘，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回想了。
对于感情，他觉得自己是非常迟钝的。
毕竟他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也没有看清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谁。
但对于凌月，从她出现开始，他就非常的能明白，这个女人，就是喜欢他。
总是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他。
这让他很不自在。
如果感情不是相处中的缓慢升温，那真的牢靠吗？
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
这一个月的相处和分离，为什么他感觉空落落的呢。
是这个房子，太安静了吗。
厨房的大门敞开着，一罐草莓酱被人偷吃之后，忘记放了回去。
张思看着那罐草莓酱，莫名的笑了。
于此同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张思陡然惊喜起来，回来了？
正想着，一个火红的身影钻了来，一阵冲锋到了大厅。
“嘿嘿，张思老大，我们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招妓……啊。”
艾丝翠忒正从皇城区回庄园的路上，想到张思和卓雅都在此地，特意前来汇报。
没想到刚闯进来，就看见张思惊喜的望着她！
还能有这事儿！
她立马就从了！
艾丝翠忒一个飞扑上来，张思立马按住了她的脸。
“怎么是你？”
艾丝翠忒：“？”
不是我是谁？
随后，她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大人，啧啧啧，在等哪个小姑娘啊。”
张思白了她一眼，坐回了沙发。
艾丝翠忒闻见了八卦的味道，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张思旁边。
“咱们大人英俊无匹，竟然也有情感问题，说出来让我帮您参谋参谋，别的事我虽然帮不上忙，这个事情，您放心，没人比我更懂！”
张思犹豫了一下。
要他相信艾丝翠忒这个家伙，难度不比突然喜欢一个高。
但他现在心里的疑惑确实很大。
凌月究竟是什么。
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她的时间魔法可以学习吗？
还有一个被挤在隐秘角落的一个小问题：“她真的喜欢我？”
这些问题让他心情烦躁，于是将艾丝翠忒当成了倾诉的垃圾桶。
……
听完张思的叙述，艾丝翠忒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是说一个疑似妖魔种的女人，喜欢上了你？
这太有可能了！”
艾丝翠忒一拍大腿，别说妖魔种那种成天都想着交配的种族，就是她一个堂堂吸血鬼，她也喜欢啊！
张思深吸了一口气，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
他就说，这个家伙不靠谱。
“我是说，她身上有罕见的空间系魔法，并且有可能在过去认识我。”
还有一件事，张思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的过去……真的是他的吗？
“这还不简单。”
艾丝翠忒将桌子上的水晶球拿了过来，对着阳光转动一番。
“不是说打碎就知道了吗，试试不就行了？”
张思：“……”
“试试？她能一眨眼就回溯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个水晶球，用她的语言来说，是久远的过去，我并不会时间魔法，那请问，我该怎么回来？”
艾丝翠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都是回答过去见她，让她再给你送回来不就成了。”
张思：“……”
我擦，这个笨蛋说的好有道理！
艾丝翠忒见他仍在犹豫，从张思手上拿过水晶球。
可还没来得及用力，水晶球就咔擦一声。
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艾丝翠忒立马将这烫手的山芋捧了起来。
“天地良心，大人，我一点劲儿也没使啊。
这特么是碰瓷！！！”
她艾丝翠忒真是大怨种啊！
正在她仰天长啸之际，张思不仅灭有责怪她，还轻声的嗯了一声。
“又被那个女人算计了。”